周緲小心翼翼地看過去,鏡子裡的確空蕩蕩的。
來福樂村之後,周緲也不是第一次被鬼怪纏上了,他很確定怪物來過,隻是暫時消失了而已。
等情緒穩定下來後,周緲才察覺到腳踝處的刺痛感。他向下一看,原來那裡被蹭破了皮,滲出細密的血珠。
明明受傷的是周緲,可賀蘭清卻看上去比他還要心疼,當即就找來了藥水。
“你的皮膚太嬌氣了,不能不管,否則會感染的。”
賀蘭清自顧自地說著,替周緲脫掉鞋襪,細致地用棉簽幫他塗上藥水。
周緲的腳漂亮又秀氣,仿佛白瓷般溫潤、白雪般柔美,生來就該被人好生嗬護著。
賀蘭清的手心泛著溫熱,周緲卻像被燙到一樣,圓潤如珠的腳趾微微蜷起來,連腳尖都紅透了。
“今天也
累了,剩下的明天再來吧。
等上好藥,賀蘭清終於放過了他:“早點回去休息。”
…
另一邊,在賀蘭清和周緲離開後,楚淮洛就沒什麼好臉色。
賀蘭清不是楚淮洛能惹的,於是他隻能把仇恨都記在周緲身上,暗中怒罵對方不知好歹。
龔琪本來就和楚淮洛不對付,此時更是不留餘地地大聲嘲笑。
“有些人開口之前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臉疼不疼啊?”
“淮洛,你為什麼這麼想當新娘?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端木遲以為自己會吃醋,可他意識到自己的心中隻有疑惑和不解。
“還能為什麼?”
楚淮洛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千裡迢迢過來一趟,我就想搞清楚許願的事,不可以麼?”
端木遲滿臉疑惑,既不明白楚淮洛為何如此執著於許願,也不懂這和祭典新娘有什麼聯係。
程筠反應很快:“你的意思是,成為新娘後就能知道許願的秘密?”
“哪有什麼秘密?你們彆琢磨什麼許願了。”
龔琪一時沒忍住,把前一天和周緲在圖書館的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那書上都寫了,向山神許願是要付出代價的,根本不是什麼好事。”
楚淮洛氣極之後根本不管龔琪說了什麼,隻覺得對方千方百計地阻撓自己。
“不就是付出點代價麼?那我現在就去找村長問個清楚,到底要我怎麼做!”
“嘁,秉著良心勸你一場,好話你不願意聽,那我也不管了。”
龔琪被他氣笑了,蹭地走到前麵去:“我知道村長在哪,我帶你去問他,你滿意了吧?”
“哎!你們都彆吵了,走慢點兒啊,下山路滑!”
端木遲本來就一頭霧水,聽著兩人吵架更是頭都大了,勸哪邊都不合適。
幾人鬨騰騰地到了辦公室,村長閒來無事,手裡撚著條金葉子,如癡如醉地放在鼻下深吸。
程筠眼尖,他認得那片金葉,在廟裡選新娘時也用過相似的。金葉由純金打造,一看便很貴重,沒想到村長手裡也有一片。
“什麼風把你們給刮來了?”
村長翻動厚重的眼皮,一個個地掃視過去,聲音頹.靡:“儀式結束了,你們怎麼不回去?”
在村長麵前,楚淮洛又恢複了笑盈盈的樣子。
“我想請問您,那次許願……”
“賀蘭不是已經帶你們過去了麼?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村長眉心一皺,隨手將金葉放在桌上,直接打斷了楚淮洛的話。
“不是誰都能向山神許願的,讓你們進去已經算破例了。”
“您說得沒錯。”
即使麵子上過不去,楚淮洛還是咬牙切齒,執拗地問道:“我隻是聽說,僅僅許了願還不太夠。”
“當然不夠了。”
村長神色詭異地看著一行人,停了一瞬,猛然大笑起來。
“要想願望真的實現,可是得死人的!”
刺耳的笑聲宛如烏鴉的怪叫,男人邊笑邊用頭撞牆,比碗盆還大的嘴幾乎要咧到了耳邊,癲狂的樣子嚇壞了眾人。
端木遲哆哆嗦嗦地問道:“村長,您還好嗎?”
牆上隱隱出現了血印子,程筠想要拉住村長,可卻差點被傷到,隻能退到門邊。
過了會兒,村長終於停了下來,他麵對著牆默不作聲,空氣沉默地可怕。
“阿遲,我們走吧。”
楚淮洛一臉無辜:“都怪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真是對不起。”
龔琪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真能裝。”
一行人離開辦公室,誰都沒有發現,楚淮洛的目光一直遊離在那片小小的金葉上。
他最後一個出來,關上門時,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