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縮回被褥裡,卻被人抓住腳踝,把她往下拖了拖。
被褥壓出褶皺來,邊峘往她額頭上快速地吻了一下,俯身在她耳邊吐氣。
那秧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問他:“幾時了?”
“平旦剛過,快日出了。”他道。
那秧想了想今日的事務,又問道:“今日雪大嗎?”
邊峘:“雪停了。”
“那就讓將士們修整幾日,待雪大起來再去動工,我再歇一會兒。日中到了,就叫我起來去守著狐火。”
怕寒風把道上的狐火蓋住,那秧向來是用靈力護住,自大雪以來日日如此。
“不用,我做了防風機關把狐火都罩住,今日已經全都護起來了。你儘管放心。”
他的手扣住她的手,食指勾住她的小指,躺在她身邊。
那秧推了推他,有點不滿道:“熱,你離遠些。”
邊峘長歎了一口氣,把她的腿放到被褥裡,自己往外挪了挪。
“不成。”那秧坐起身,青絲鋪滿床榻,單衣鬆鬆垮垮,垂著頭眉眼躲在陰影中。
邊峘以為她是說自己的做法不妥,正襟危坐起來,張了張嘴,等她說話。
一臉緊張凝望著她,半天沒聽見她下文,於是打算下榻穿衣去再想策略。
他剛動就被那秧拽住手臂,外裡帶,“你睡裡麵,擋著我的涼風了。”
邊峘停了停,小聲說了句:“吹什麼涼風?也不怕著涼。”
結果還是乖乖往裡躺,那秧心滿意足地背對他躺下,腿依舊放外麵吹風。
邊峘慢慢挪到她背後,手掌試探地放在她肚臍上。
那秧沒有抗拒,不久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邊峘抱著她,眼中滿是溫情。
“那秧?”他低聲呼喚幾聲,沒有得到回應,邊峘才大著膽子在她側臉上吻了吻。
以消解相思之愁,他們這都多少天沒好好親熱過了。
那秧自打挑了重擔,那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回來不是跟他談國事,就是熬夜商討戰略。
她倒頭就睡,哪怕他百般撩撥也隻是換了一句:“一邊玩去。”
這些天總算是清閒下來,那秧又給自己找活乾,更是把他晾在一邊。
他就這麼親了幾下,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不敢動手動腳。
邊峘知道,那秧太累了,他不能不懂事,生生壓下身體裡那股火。
一直睡到日中,他聽到那秧肚子咕咕響,爬起身穿衣衫去給她做飯食。
待他抬著飯食進殿來時,那秧趴在床榻上,被褥搭在腰身,對他道:“防風機關的圖紙給我看看。”
她並不放心。
他把飯食放桌案上抬到她身邊,轉身去書架角落抽出一張獸皮,拿來給她。
那秧支起身,盤坐在床上,拿著圖紙看了好一會兒。
他就候著,揣摩她的想法,見她青絲如潑墨般從肩頭滑落。
邊峘嫻熟地從懷裡摸出她的發帶,替她綰起頭發,又給她盛了一碗熱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