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株葉片拽到手裡,仔細查看,果不其然藺草的葉脈在瘋狂汲取她的血。
這株藺草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葉脈流動過程中發出淡淡的熒光。
她擇了一小段放嘴裡咬了咬,沈杳的想法得到了印證。
藥性的確被改良了不少。
她回首望著這片藺草泥澤,就這一小片地,也費不了多少氣血。
當機立斷從腰間抽出匕首,往自己衣袖上蹭乾淨,對著自己的手腕劃拉一刀。
血刺啦滴下滲入泥澤,待沈杳覺得有些頭暈才用布帶綁住止血。
“你們可給我長臉些,乖乖長大。”
她趁著天蒙蒙亮,守衛交班時貼著牆縫,悄悄溜進了城回到自己的宮殿。
豈料姓邊的就守在門口,雙手抱臂,依靠在木欄杆上打盹。
“他是不是有病?”她躲在屋簷上往下看,心裡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心裡暗罵:“不睡覺守在門口作甚,當自個是大狸子逮耗子。”
她穿過梁頂進了屋子,躡手躡腳生怕驚動他。
才剛摸黑到床榻上,她怒火中燒,沈杳回過神來:“我才是他上級,怕他作甚,如此做派倒顯得做賊心虛。”
她一揮衣袖身上變得一乾二淨,壓下心裡怒氣,疾步走到門口,一把推開門。
嚇得邊子遮一激靈,拍著胸口一臉茫然瞧著她。
“你有事?”
沈杳先聲奪人,一臉不爽,“你到底懂不懂避嫌兩個字怎麼寫?大半夜守姑娘家房門口,視為非禮你知不知?”
“這裡是大澤不是將軍帳。”
邊子遮沉默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來:“對不住。”
沈杳一拍腦門,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同鄉相處。
好在邊子遮平日在公務上不像生活中那麼木訥,不然沈杳天天都要被他氣死。
眼前這個年輕人哪哪都好,甚至幫了她很多忙。
之前一直打仗她沒覺得,現如今沈杳倒是發覺,一旦閒下來這人總是跟著她。
理由千奇百怪。
沈杳看著他略帶歉意的神情,氣不打一處,“這次又是什麼原因把您大老爺吹來了?”
邊子遮:“我找到陣眼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再確定:“魘中境的陣眼?”
他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卷,上麵畫著他這些年走過的龍脈。
沈杳這三百年抽不開身去找,一來是她要等到阻止硬阿京蘇生,二來是那秧作為南地戰地的主將,一旦脫離前線後果不堪設想。
邊子遮就不一樣了,據他自己所說,他來此就是為了拔除魘中境,三百年來為此耗儘心血。
沒點成果都說不過去。
“碧靈海,石城,獨鵠城,鳴雁城,興城,後三者隸屬雷夏澤。龍脈從東南向西北,一直指向一個地方。”
碧靈海,邊峘長大的地方。
“你呆在那裡近一百多年就沒發覺不對勁?”
沈杳一個頭兩個大,這碧靈海是不得不打了。
邊子遮:“我一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