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幾乎是見縫插針似的,見招拆招絲毫沒有一點鬆懈,甚至過於輕鬆。仿佛她麵前的人隻是校場上的木樁,根本不需要她花費心神算計。
這種態度簡直讓瀧樂之感到屈辱,不被當做對手任誰都會不爽,年紀輕輕的瀧樂之自然也不例外。
用扇子起五行陣,他單手結印一上來就風火雷電齊來。
其實他與沈杳並沒有真正打過,就算打也隻是純純武力對抗。
法陣占好先天良機,方位直克沈杳。
沈杳執劍也單手撚訣,護身陣一開,任他天打雷劈安然不動。
她一直在躲避,並未正麵迎戰。
八卦方位不占,看來她是不想拿法陣來對抗,自尋死路。
瀧樂之最得意的就是陣法,隻要方位在他腳下,占個吉位,天地利他。
哪怕是一個小水滴也能排山倒海,沈杳不會不知。
瀧樂之還沒那麼掉以輕心,於是他想了個損招,利用雙曲江水做一個鎖龍陣。
這玩意沈杳無論怎麼掙脫都沒法。
隻是鎖龍陣要多個陣法疊加,再次之前隻能使出百般技藝乾擾她。
出自同門到底是瞞不住,隻能能拖一時是一時。
扇子合上畫出符篆,金光彙聚在他指尖,他眼神專注無比。
沈杳隨他動作,身體微微傾斜,壓低身體,手指劃過長劍朝向他。
瀧樂之愣住了,這不是劍法,倒像是刀法。
她從哪裡學來的,來不及細想,扇子扇出一道氣刃劃出劈山之勢。
長劍一揮居然化氣刃於虛無,她後撤幾步,鶴起劍隨,沒有一個動作是浪費。
在場所有人沒人看清她是憑什麼化勁的。
瀧樂之真是要氣笑了,看不起誰呢。也祭出長劍劍氣穿刺,哪怕刀光劍影,也未碰到她的一絲頭發。
身法過於詭異,並非九萬裡步,更不是逍遙遊,倒像是憑借反應敏捷地躲閃。
這絕不是訓練出來的反應,這種速度是真刀實槍廝殺出來的戰鬥經驗。
她早就預判他的下一步動作。
沈杳眉目之間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從容與鎮靜,唇角壓平沒有一絲弧度。
白淨光潔的臉波瀾不驚,下頜線條柔和,眼睫投下的陰影遮住下眼瞼,黑白分明的眼睛叫人望而生寒。
再這樣下去他真會被拖到精疲力儘。
他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