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稀罕事,神族居然會同情彆人的遭遇。
於是她又把那些老貨殺死吸乾精血做成傀儡,用天蛛絲控製他們。
上演了一場又一場荒唐的鬨劇,唯恐天下不亂。
張懷恩肉眼可見的日益疲憊,他會與她坐下梧桐樹下推心置腹。
“花桐,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大人怎麼會錯呢?”她拉住他的手,仰頭用這世間最清澈純潔的眼神看著他,“你已經儘力了,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怨不得彆人。”
可他的眼底多了幾分悲傷,那夜梧桐花樹下她才認真看清楚他的眉眼。
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懷疑讓她一愣。
他似乎比她料想的還要聰明一點。
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在他閉關的時候不遺餘力把獨鵠城變成了巨大的盤絲城。
每個人的身上都係上傀儡絲,都成了她戲台上的傀儡。
她一直忌憚張懷恩的神力,下不了決心將他也變成一尊傀儡。
直到那兩個人的出現,她才下了死手。
那可真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姑娘明朗得像太陽,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身旁的青年身上從未分給旁人半分。
陪伴在她身邊的青年亦是如此,隻是她品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張懷恩似乎與他倆是舊相識,促膝交談,好不親切。
她才發現自己並不了解張懷恩。
張懷恩在她麵前總是局促不安,心神不寧,儘管他克製得很好。
那兩人的實力遠勝於他。
她更加沒有勝算了,秋花桐不能坐以待斃,終有一天要刀劍相向,她不能受製於人。
於是秋花桐殺了獨鵠城裡所有人,將其變成傀儡軍團,伺機而動。
她能聞到從那兩人身上散發出香甜的氣味,那是屬於天生靈物的獨特氣息。
既然天蛛能被她吞食,那麼這倆人她也不會放過。
她需要變得更加強大,隻有這樣她才能不被那些神族踩在腳下,不用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秋花桐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殺人的理由。
她以為隻要去到那兩人麵前晃悠,他們就會露出與那些人一樣厭棄的眼神。
可是她錯了,那倆人和懷恩一樣,擁有一顆善良又悲憫的心。
哪怕誌向不同,哪怕所求不同,哪怕有猜忌,他們依舊秉持著這樣的一顆心。
她找不到理由去傷害他們。
這讓她很崩潰,為什麼跟他編排的戲不一樣?
為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人?
她絕望沮喪,甚至憎恨,為何她之前遇到的人不是這樣的?
要是再早一些遇到他們該多好。
她不斷為自己的行為開脫,試圖說服自己,現在還為時不晚,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閃過一個念頭。
是不是隻要自己跟隨他們就可以變得跟他們一樣?
他們就可以變為一路人。
秋花桐不斷幻想著自己也是他們的一份子,那麼的善良又正義,手上沒有沾滿鮮血,身上沒有背負那麼多的罪孽。
她想就此清醒的沉淪下去。
可啟旻祀的出現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
“你以為他們會接受你嗎?你認為你的張大人發現你的真實麵目後不會一劍殺了你?”
神君的嘲笑聲在她耳邊回旋。
是啊,她的雙手上早已沾滿鮮血,簡直汙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