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傀儡戲,傀儡人(2 / 2)

拳頭落在那人的臉上身上,她聽見那秧心裡的哭聲,她把他踹到在地。

那人躺在地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天空,最後合上雙眸釋然露出一個微笑,哼唱起他們初見時她唱的曲子。

她握緊長刀的手一緊,雨點星星點點落在她的麵龐上,耳畔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白刃直接捅穿他的胸口,沒有一絲眷戀,冰冷無情的寒鐵揭穿三百年的虛情假意。

忽然間大雨滂沱,哭訴誰的哀怨。

“那秧大人,你怎麼了?”

沈杳努力支起沉重的眼皮,她還不能倒下,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

她不是那秧,她有自己的名字,她是沈杳。不是那秧,更不是應阿京,她就是她。

她生於景州瀧氏,長於八寶螭吻塔,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逍遙山。沒有喜歡的東西和事,最大的夢想就是與爹娘一家人團聚永不分離。

那秧不一樣,她生來就是豢龍氏最後的希望,她的愛恨,她的責任,沈杳擔不起。

哪怕容貌相同,記憶相通,她與她都是獨立而又完整的人。那些被強行合並的神識,正在被沈杳抽絲剝繭仔細分解,那秧一份,她一份,還有一團不知是什麼東西玩意兒被沈杳封鎖在記憶深處。

“我沒事。”

沈杳安慰來扶她的副將,她坐在榻上雙手捂著半張臉,合上眼睛隨後緩緩睜開,她眼尾那顆紅痣在火光下更加紅豔。

玄衣,鳥圖騰,龍將曆澤的後代,邊家。雪山冰雪下碧波蕩漾,如果她記得沒錯那裡是碧靈海也是千百年後的北漠城。

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隻能回到原點。

可那秧四個兄弟姊妹皆戰死,現下石城就剩她一個龍將。雖然石城遠比沈杳想的還要強大,但她不知道自己的離去會不會造成動蕩,最棘手的是那秧的母親蒲戈極有可能看穿她這個冒名頂替的人。

自己得趕快想辦法離開大澤,曆史不能改變再待下去她就死在魘中境裡了。

沈杳承認自己卑鄙無恥,那秧的結局她再清楚不過,那秧死於天罰,骸骨滋養上古遺骸,碧淵玉龍重生,神名曰為“應阿京”。

天罰,當年戰周玄瞳於三州,那十幾道天雷劈得她半死不活,要不是命硬誰抗得過去。

不是她不想幫那秧,而是她不能幫。如若讓沈杳這具身體成為應阿京蘇生的契機,那讓千百年後海晏河清的人族盛世怎麼辦?以應阿京的能力讓重溟界俯首稱臣不是難事,可到時候人族還有希望延續下去嗎?

洪水殃及三州死了多少將士,她沈杳心知肚明。曆史不能這麼走,她要離開這裡找到真正的那秧,然後在阻止她去送死。人族千百代的努力不能就這麼砸在她手上。

過去就是未來,未來就在過去。沈杳不敢賭,她賭不起,女媧氏人皇用溯陽國運給她打敗應阿京的底氣,她阿娘還在等她回家。鱗潛齋最初就是為了鎮壓碧淵玉龍而存在的,她不能愧對列祖列宗。

她必須行動起來。

“王五子那秧聽詔,即日起貶為平民,上交兵權。”

上交兵符,沈杳聽詔卸去輕甲時,拿著盔甲黯然神傷,八百年前的人就是穿這樣的軍備上陣殺敵嗎?還是與那群神通廣大的天神?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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