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邊子遮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這位祖宗是唯一一個違背祖訓被紅名標注在族譜最後一頁,以儆效尤。
他的下場用慘烈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身為大澤國將領居然投奔神族成為其鷹犬,摒棄作為人的道義。恩將仇報,殺死大澤國君。
最後被邊家先祖千刀萬剮在天靈山向曆澤謝罪。
這樣一個人物,似乎從未出現過。
反倒是一個極其突兀的名字被大澤國的高層反複提及。
啟旻祀。
從那位高級將領的隻言片語中可以推斷,啟旻祀在大澤國時行徑惡劣令人發指。邊峘那模糊的身影與啟旻祀重合在一起。
邊子遮:“伯道長,可曾聽聞過他們口中‘啟旻祀’是何許人也?”
“逍遙門記事錄裡並未記載此人。”
大澤國君是隻有一個孩子,若如病危,下一個成為國君就隻有沈杳。
假如啟旻祀就是邊峘,那沈杳就危險了。
“那邊峘呢?”
伯棠的臉色顯然僵了一下,道:“不知邊統領說的是哪一位?”
“哪一位?”邊子遮挑眉疑惑地重複他說的話。
“是這樣的,三千界喚邊峘的那麼多,你這麼說我哪知道是誰?不過,在下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斯人已逝就算是罪無可恕。這輪回善惡終有報,早就在塵世中洗清罪孽,莫要鑽牛角尖。”
伯棠這話頗有幾分替人包庇之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得是誰不言而喻。
這邊峘與逍遙門又是什麼關係?這隔著千把百年還能攀扯上?
他愈發覺得自己裹在蛛絲裡,剛戳破一個洞就發現還連著另一張網。
密不透風,難以呼吸。
他們每個人都有秘密,有衝突,有克製,利益相同又不相同。
沈杳看似與逍遙門同氣連枝,卻不信任,當然她也不信任他。
鱗潛齋現如今隸屬朝廷,天然不可能與逍遙門同盟。
逍遙門三個人各有長處,伯棠的博學,南念的逍遙遊,唯獨他看不清鹿澤。
一個聾子,五感有缺的人,在隊伍裡負責什麼呢?
幾乎毫無存在感。
哪怕他與鹿澤一起對敵,他也絲毫感覺不到他屬於人的氣息。
還有他們是怎麼進到這個錯位的時空裡的?
逍遙門人似乎習以為常,並沒有震驚反而十分適應。
沈杳的反應也不對,哪怕恢複記憶,她依舊不會認為自己到了一個陌生而神秘的時空。
反而順理成章坦然接受。
太怪了,他們簡直比他這個常年遊走在鬼域的龍騎還要了解這裡。
伯棠:“邊統領難道一次都沒進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