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抬起頭,伸手解下木珠,拿在手裡。木珠上隱隱有清清的靈氣傳來,這靈氣容容很熟悉,是凝神木的氣息。
摘下木珠,慧娘的聲音又弱了幾分,連咳嗽的力氣都沒了,隻緩緩道,“這……是你爹給我的,如今,便留給你吧!”
容容看著手裡的珠子,這顆珠子跟她手腕上的珠子很像,不同的是,這顆木珠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慧字。容容不舍得戴,把珠子先放進了空間裡。
“容容啊……我……可能要去天上找你爹爹去了……”慧娘的聲音很輕。
淚水無法控製的流下,容容哽咽著,“不……不要……”
“傻孩子,世人總有一死的……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但是……我會一直在天上看著你的,希望能看到你長大,看到你每日都開開心心的……你彆哭,答應娘親,要萬事小心,平安地長大……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拜入一個宗門,繼續修煉……”
容容淚流滿麵,點頭答應。
慧娘的氣息越來越弱,容容趴在她手邊,直到她氣息全無……
天空陰沉,又飄起了牛毛般的細雨。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柳枝蕩起,吹得雨水歪歪斜斜,吹得厚厚的雲層開了又合……
容容一直趴在娘親的手邊,很久很久……
依照娘親的遺願,容容請人把她埋到了山裡的那座山崖下。
山崖很高,襯得那兩個土饅頭小小的。
容容趴在土堆前哭了很久,才被外公帶回了家。
外婆做了不少容容平時喜歡吃的東西,想讓她開心些,但是那些東西吃在嘴裡,怎麼都沒了以前的味道,容容隻稍稍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她把裝著銀兩和房契的小箱子拿給二老,兩人撫著箱子垂下淚來。
劉氏道,容容隻管在家裡住著,這筆錢她會替容容保管,將來等容容長大了,再還給她。
容容再三說不用,外婆還是堅持。容容隻得由著她去了。
劉修文怕容容一個人住害怕,想讓容容住在他們屋裡,。但容容晚上還要修煉,於是就還住進了西廂。
以前住在西廂時,爹娘都在,很熱鬨。如今隻剩下她一人,容容覺得連呼吸都是沉悶的。
但這裡的被子和枕頭上都還殘留著淡淡的爹娘的味道,這味道讓她心安。也隻有聞著這味道,她才能安安穩穩地睡到天亮。
過了幾日,容容便被外公領回學堂上學了。
學堂裡,先生們知道了她家的事情,對她都格外和善。特彆是教畫畫的付老先生,容容覺得他對自己簡直就是“額外照顧”了。
回學堂第一日,散學後,容容就被付老先生留了下來。老先生捋著胡子問她,“前一陣子,你去縣裡的時候,有沒有仔細觀察山的形態呀?”那神情頗有些想考查她,又有點想看她出糗的樣子。
容容不慌不忙地從隨身的儲物袋裡拿出一疊畫紙,往麵前的桌子上一放,道,“這是那幾日,我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