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有理。”十三姐沉吟道：“你說安排在哪？”
“當然是越差的地方越好，我們這個地方，是用來藏身，以備不時之需的。”
楚江沉聲道：“將來有危險，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會躲在荒涼的地方。”
大姐和十三姐對視一眼，大姐道：“還是你們人類心眼多。”
楚江撇撇嘴，這群小妖魔，彆看十三姐一天天騷的不行，但也隻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小妖魔。
大姐也是，都還是小家夥。
以後成年了，挨過社會毒打之後，心眼絕對比他多。
“那我們就去尋找這些地方，你們呢？”十三姐舔了舔紅唇：“楚郎要不要和我住？姐姐每天都讓你舒坦。”
“滾一邊去。”白若雪怒道。
楚江道：“我們的，我自會去尋找，等你們尋到地方，再來尋我們。”
他當然不會和十三姐住，而是帶著白若雪，藏在一個沒有妖注意的地方。
分彆之後，楚江和白若雪扛著獵物回到了百妖山。
“相公，你想回人類世界？”白若雪一回來便忍不住道：“以前你也問我人類的事情。”
“以前想過回去，現在不回去也罷。”楚江拉著她的手，鄭重地道：“我不會丟下你。”
以前擔心被吃，現在沒有這個擔心了。
隻是，他現在很懷疑，這裡真的是夢境麼？
一切都那麼真實，修煉也能反饋給現世本體。
現在，就連失傳的功法都出來了，這個世界或許是個寶庫？
他本想著，弄好陣法，白若雪安全無憂之後，還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突然感覺自己好渣……
“我也不會離開相公。”白若雪抱著他，小腦袋埋在他的胸膛。
對於她來說，楚江是唯一的親人了，哪怕到危難時刻，也舍不得吃，而是願意讓楚江吃了她。
楚江輕歎一聲，他也不知道，能在這裡待多久，也許哪一天就夢醒了。
嗡
忽然，腦海中的紅豆震蕩了一下。
楚江心頭一驚，除了進來的時候，紅豆傳遞信息外，就沒有彆的異動，此刻卻動了。
他感應到，白若雪腦海中，竟然也有一粒紅豆出現。
隻是那一粒紅豆，很虛淡，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腦海中的紅豆，再次傳來輕聲呢喃，似夢中囈語，又似少女低吟：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愛或許是一種習慣，習慣彼此的存在，紅豆種下，緣定此生……
因愛而生的恨，會指引你們，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紅豆種下，緣定此生？
楚江腦子有些懵，白若雪腦海中的紅豆，是因為她內心認定了自己，所以也出現了紅豆？
兩顆紅豆之間，似乎有所感應。
白若雪抬頭看著他，一臉茫然：“相公。”
“怎麼了？”楚江低聲問道。
“不知道，就是想抱著相公，永遠抱著……”
白若雪喃喃低語，她不懂，也不會隱藏心思。
她不想楚江回到人類世界，隻想和楚江在一起，永遠，永遠。
似當年的母親，卻又感覺不同。
楚江心頭一顫，紅豆最後的話，因愛而生的恨，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白若雪已經沒有了親人，若是自己一走了之，這份愛會變成恨？
極有可能！
不會追到現世去吧？
應該……不會吧？
這是提醒自己，不要離開？
隻是，憑什麼愛隻有此生，恨就生生世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