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不詳之風正在吹起,瞧,風暴在彙聚-加更【10/10】(1 / 2)

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

因為墨菲要每隔幾個小時就進入生物艙排毒,所以他不能陪著疲倦到在午夜入眠的翠絲到天亮。

不過身體上的疲乏掩蓋不了心中的某種喜悅,在墨菲起身從地麵上撿起衣服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公。

對方背對著他,光滑的背部充滿了藝術品的美感。

墨菲伸出手不帶情欲的觸摸著那皮膚,他從翠絲脖子上的傷痕輕輕向下撫摸,這個動作讓翠絲在睡夢中咕噥了一聲,但並未阻止他。

兩人都知道這道不願意被消除的疤痕代表著什麼。

它曾是一條隔著兩人的線,但現在那道線已經被越過,兩人真正擁有了彼此,這疤痕所代表的痛苦過去也隨之減弱,當然不至於煙消雲散。

在真正解決掉露娜之前,翠絲和墨菲還無法放鬆的享受新人生。

墨菲搖了搖頭,將被子拉過來給翠絲蓋上,這才咳嗽著甩開萬象裝置的星界導盲杖形態離開了臥室,前往生物室排毒。

在他坐電梯下落到地下時,正好看到馬克西姆從生物艙裡爬出來的景象。

怪物的虛弱已經被完全祛除,而在墨菲看到他的時候,兩人之間那種曾經存在的血脈連接已經蕩然無存,就像是兩個陌生人。

這讓馬克西姆很不適應。

他披著浴巾欲言又止。

“自由的感覺如何?馬克。”

墨菲主動開口了。

“糟透了!我好像失去了人生的重心與目標,您知道,我隻是一個需要服從於他人才能爆發出所有力量的怪胎而我被賦予了我從不需要的自由!”

馬克西姆抱怨道:

“以前我知道該怎麼走,以前我不會迷失方向,您就是指引我前進的燈塔,但現在,我好像隨時都會迷失。

這種感覺太糟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處理的,但這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賜福。”

“這種感覺叫正常人,馬克,你以前太扭曲了。”

墨菲在生物艙的控製麵板上調節了一下三十分鐘自動喚醒的程序,他回頭對馬克西姆說:

“但你看,失去血契的製約並不會讓你一下子從忠誠者變為叛徒,伱隻是感覺到迷失但並未真正迷失,你其實也知道你該往哪走,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你願不願繼續走了。

回去好好想想吧,馬克。

忠誠應該純粹而不是被影響心靈最終臣服於某個人腳下,甘願成為一條獵犬。

以前的你那忠誠讓我動容,但我也有我身為首領的職責,保護好你們的靈魂與心智就是其中一項。

想開點。

從此往後,你將可以自由選擇將自己的熱血撒往何處,以及,你和萊恩尼婭之間的感情也終於可以不受約束的繼續向前。”

“或許吧,但這代價對於我來說過於沉重了,唉,我再無資格譏諷阿黛爾的軟弱,因為我也成了軟弱者的一員。

這感覺太糟了。”

馬克西姆低著頭,他顯然很困擾,於是墨菲提建議說:

“在回去黑焰山口前,可以去幽影山穀找一個叫‘烏鴉’的家夥,他是目前異邦人中對於思維和哲學研究較為高超的那個,或許他能給你一些建議。

你該走了,馬克。

在我無法前往前線這段時間裡,你得代替我履行職責了。”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主人。”

馬克沉聲說:

“我必將為您帶回勝利。”

“勝利是必然的,但過程注定曲折,阿黛爾正在黑焰山口檢查其中是否存在某些被我們忽略的危險,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計劃嗎?”

穿著遠行者緊身衣的墨菲躺入生物艙中,他對馬克西姆說:

“這次回去之後就為大撤退做好準備,最壞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正在大大提升,在那個時候,就該你出馬力挽狂瀾了,記得帶上萊恩尼婭,讓她蹭一下助攻。

我想,在這一仗打完之後,如果帕英尊主還不給功勳卓著的萊恩尼婭一罐源血,那麼他就太吝嗇了。”

“您真是為我的事操碎了心,但實際上您完全可以不介入的,這畢竟是我的私事。”

馬克歎氣說:

“萊恩尼婭現在覺得這一切都是被您安排好的,我不想讓她有類似的想法,但您的周到規劃讓我也無力反駁。”

“彆這樣,注定無法純愛的我隻是想在你們的純愛裡有點參與感。”

墨菲表情微妙的笑了一聲,伸手告彆,隨後在生物艙中被透明的液體包裹進入了休眠之中。

在他昏睡之後,馬克西姆走到了那合攏的生物艙前。

他看著其中那個俊美的吸血鬼領主。

在幾秒之後,他如宣誓一樣半跪在了生物艙前,正要說話,卻聽到了來自背後的聲音。

“不必如此,馬克,你的忠誠我們都看得到,不必為了那罐源血就對自己產生懷疑。”

披著長袍的翠絲精神抖擻的走入這生物室,像極了一個榨乾了小鮮肉而心情非常愉悅的老阿姨,來自露娜和猩紅魔女對她的乾擾已經隨著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放縱而煙消雲散。

她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甚至重新年輕起來,也不知道吸血鬼們有沒有見鬼的“采陽補陰”這一套邪術.雖然依然是曾經那妖媚無比的姿態,但某些東西的失去一下子讓翠絲更有女人味了。

唔,或許這就是從姑娘到少婦的改變?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快蘇醒.

很顯然,她剛才隻是在裝睡,是為了避免那“一夜情”在清醒時必須麵對的兩人的尷尬,而現在,在墨菲已經入眠時,翠絲終於可以讓自己恢複到血鷲大公的姿態中。

她看著半跪在那的馬克西姆,她說:

“你知道,墨菲從未懷疑過你的忠誠,而你卻在懷疑自己。”

“這不一樣!”

馬克西姆頑固的說:

“請您見證我為主人立下的誓言!

不再有血契的約束,我便要用這誓言重新束縛並武裝我的心靈。

我一點都不為自己得到自由而喜悅,我知道侍奉墨菲大人是我這一生能得到的最榮譽的事業。

我依然渴望分享他的榮光,並成為他手中的第一把利刃!”

“唉,典型的依賴性人格啊,你這個病可不能再拖了。”

翠絲歎氣說:

“就如我當初對你的評價,早在血契施加之前,你就已將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了你的主人。能得到你的效忠,是小墨菲的榮幸。”

“主人給了我一切,我必須回應。”

馬克西姆將自己加入血鷲氏族時的誓言大聲誦念了一遍,翠絲作為見證者旁觀了這一幕,就如騎士向領主效忠,就如將軍向國王宣誓。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曾經的馬克西姆又回來了。

而且這一次,他的心靈也更加堅韌。

“出征吧。”

翠絲說:

“你的士兵和你的事業都在等待呢。”

“嗯,請您照顧好主人。”

馬克西姆低聲說:

“我這就去殺光那些豺狼人!這一生裡,一切和黃昏有關的人都將是我的永世仇敵,它們所做的惡事必須得到回應!他們必然會品嘗到我的憤怒,乃至血鷲之怒!”

——

“今天的神力賜福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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