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絲的表情變的不滿起來,她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我感覺到了,你剛剛弄死了我的一名子嗣,我需要知道你們之間到底談了什麼?以及為什麼我的子嗣會參與到這件事裡,他又是怎麼逃過薩洛克達爾的追殺的?
他們理應不可能活下來。”
“我覺得你還是彆知道的好。”
墨菲歎了口氣,他看著翠絲,帶著一絲勸導的輕聲說:
“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你繼續當你的血鷲大公,繼續每天摸魚喝酒什麼都不必管,也不必背上額外的心靈負擔。”
“出事了,對吧?關於我的事。”
翠絲握住墨菲手的手指變的很用力,她低聲問到:
“你不想讓我參與其中是因為事情很麻煩?或許就是我們之前討論的那個‘黃昏’?他們利用我的子嗣。甚至可能將我視作目標之一?”
這一片狼藉的房間裡的氣氛變的沉寂下來。
墨菲無奈上前,伸手放在翠絲比他低半個頭的腦袋上,頗為無力的使勁揉著她順滑的長發,吐槽說:
“你為什麼總是在這些不該你聰明的時候這麼聰明啊!不是讓你不要猜嗎?”
“所以我猜對了?”
翠絲的身體搖了搖,她說:
“所以,我又被卷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裡?這個子嗣到底是怎麼回事?彆瞞著我,墨菲,我有權知道這些。”
“你都猜到了我又怎麼會隱瞞你呢。”
墨菲挽起翠絲的手,拉著她走出這個已經沒什麼好看的岩洞,在走出岩洞的路上,他把他和茨威格之間的對話都告訴給了翠絲。
血鷲大公越聽越沉默。
尤其是在知道在薩洛克達爾的追殺下活下來的子嗣並不止茨威格一個,而且他們甚至在夏爾多港弄出了一個據點之後,饒是血鷲大公見多識廣這下也被弄得人都麻了。
“你得告訴我,在你被薩洛克達爾害慘落魄以酒鬼之姿苟活,直到你撿到我的這段時間裡,你到底初擁了多少人?”
墨菲很嚴肅的問道: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血鷲氏族發生的一切乃至環之塔的參與都是‘黃昏’在背後搞鬼,這個勢力的力量著實有些誇張,而且你那些活下來的子嗣們很明顯參與其中。
你得告訴我,翠絲。”
“我我不道啊。”
血鷲大公揉著眉心。
她用近乎絕望的語氣悲鳴說:
“有那麼一段時間裡,我一直在初擁那些渴望得到永生之人,不隻是為了養活自己聚斂財產,同時也是給薩洛克達爾的一種威懾。我是在用這種辦法告訴他,一旦我死了,那麼他所做的那些事就會通過我的子嗣傳遞到血騎士和帕英尊主耳中。
這是一種用於博弈的策略。
但薩洛克達爾很快用殘忍的殺戮給予了回應。
不管我初擁誰,他或者她都不可能活過一個周的時間。
連續不斷的子嗣死去的反噬讓我越發虛弱,好在我當時已經沒有鮮血精華了,每天都在承受劇痛,這麼點毛毛雨也無所謂了。
為了更好的初擁他人而不必被牽連,我甚至改進了初擁的流程和儀式,讓我得以用最少的力量發展最多的子嗣,他們的死亡便不會給我帶來更深層次的痛苦與虛弱。
那時候我整天醉生夢死,活一天算一天,誰有心情去記那些盲目追逐永生的蠢貨的名字啊?
反正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
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都被薩洛克達爾乾掉了!這一點是肯定的,茨威格的遭遇也證明了這一點。
就算黃昏真要救,也不會救下太多。
當時特蘭西亞還是薩洛克達爾的地盤,尤其是在十年戰爭爆發前,雖然血鷲氏族已經在下坡路上走了一百多年,但他對於這裡的掌控力度依然是空前嚴密的。”
“我就知道。”
墨菲伸手挽住了翠絲的纖腰,他有些頭疼的說:
“現在沒辦法溯源,這兵荒馬亂的又有黑災將至,我們也沒辦法去夏爾多港一探究竟。不過那個‘源’倒是個突破點。”
他從靈能包裡拿出三層手帕包裹的珍珠手環,遞給了翠絲,說:
“或許我們可以反向偵查,通過靈能法術的調查來判斷出茨威格的上級,你見過這個手環嗎?”
“沒有。”
翠絲瞥了一眼,立刻否認道:
“這壓根就不是吸血鬼樣式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安塔尼地區的首飾,你看它的外形有精靈和人類兩種藝術風格,這是安塔尼地區的寶貝獨有的特征。
把它給我吧,我來檢測一下上麵的法術殘留。”
“嗯,你帶回去吧。”
墨菲似是毫不在意,他擺手說:
“我還得去見見那些幸存者,再問出更多的事。”
“唰”
猩紅的裂隙在墨菲身後開啟,翠絲很主動的踮起腳尖在墨菲臉頰上碰了碰,這才轉身離開,而在她穿越猩紅裂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翠絲才呼出憋在肺部的那一口氣。
她看著手心裡的珍珠手鏈,滿臉震驚且眼神複雜。
“克莉絲汀我的第一個子嗣,你明明早就死了,你為了保護我死在薩洛克達爾手中,那是我親眼所見!天呐,午夜之母在上啊。”
與此同時,在地下巢穴中,墨菲輕輕擦著臉頰上翠絲留下的吻痕,他坐在一處石頭上,抬起左手接住了落下來站在他手臂上,並盯著他歪腦袋猛看的雷弗諾。
幾秒之後,他對自己的靈鷲發牢騷說:
“誰都有秘密,對吧?
她明明認得那手鏈非要說自己不認識,她還以為她心中那一瞬的震驚瞞得過我,甚至打算用美色誘惑我,看來這事背後還有得深挖呢。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那是個女士手鏈。
讓我不至於擔心會突然殺出一個見鬼的青梅竹馬來。”——
“臭東西們退下去啦,哎呀呀,這一晚可真刺激。”
躲在岩壁上方一處通道邊的活整挺好喊了一聲,他揉著酸痛的手腕放下手裡的獵弩,又回頭對身後正在幫蠍獅臭寶順著毛並處理傷口的摸你窮說:
“這遊戲的團戰.嘿,我給你說,絕了!”
“隻敢躲在旁邊射箭的膽小鬼可沒臉說這話!”
摸你窮哼了一聲,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你小子剛才見到怨靈撲過來就差點嚇尿了,怎麼?小時候怕鬼的毛病還沒改?”
“嘁,那隻是第一次見有點怵得慌,誰第一次看到十幾個鬼撲過來不慌啊?”
活整挺好臉上有點掛不住。
說起來確實不太好意思,但他這會下腹隱隱的壓迫感迫使他必須立刻轉移話題了,這鬼遊戲,為什麼非要在這些沒必要的細節上做的這麼真實啊!
“好啦,彆怕,我這就帶你回去。”
摸你窮拍了拍自己心愛的蠍獅的脖子,讓它爬起來準備帶著自己兩個飛離這裡,眼前的食屍鬼災禍已經因為食屍鬼霸主被砍死而逐漸平息下來,不過這麼多食屍鬼後續處理肯定是個大麻煩。
活整挺好也鬆了口氣,正要騎上一臉嫌棄的蠍獅,但冷不防看到了某樣東西讓他悚然一驚。
當即拉住摸你窮,指著不遠處那蜂巢狀的岩壁上的某個小山洞。
他說:
“那邊有人!我看到了!有個鬼鬼祟祟的食屍鬼背著大包小包跑出去了!快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