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8又開始說教:【宿主,雖然這湯不合您口味,但也不要浪費,不知道您聽沒聽過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
晏修立刻:【那你來喝。】
【1438:抱歉宿主,本係統沒有實體,喝不了,但是我還可以送您一句話,曆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節約糧食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浪費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晏修憋了一肚子氣,正想開口,旁邊的門簾忽然被蟲掀開,進來一隻寬大的兜帽黑袍,一個不留神正好撞見晏修凶神惡煞的表情,整隻蟲都愣在原地。
突然的對視讓晏修也怔住了,就見對方兜帽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由於晏修的身高在蟲族中算比較高大的類型,於是兩蟲的對視就變成了俯視和仰視的狀態。
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兜帽雌蟲的整張臉都被黑色的布條鬆鬆垮垮地裹了起來,隻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而那雙眼睛在看著彆人的時候,似乎能夠洞穿任何屏障和防備,直達靈魂深處。
晏修被看得有點心虛,伸出左手麵色淡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兜帽蟲族搖了搖頭,埋頭進了屋。
過了兩秒,門簾再次被掀開,是剛才的那隻黃發雌蟲,邊走邊喊:“阿巫來幫廉邦尚夫斯基看病了!”
晏修:“......”
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那位應當是巫師?
兜帽蟲族進了屋,一句話都沒說,徑直走到淩炡的床前。
晏修叫住巫師:“問個問題......你靠譜嗎?”
兜帽蟲族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道:“治,或者不治。”聲音十分有磁性。
“治治治,當然要治。”晏修連忙道:“您的醫藥箱呢?”
兜帽蟲族沒有回答晏修的問題,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們的阿巫很厲害的,治傷都不需要用藥。”黃發雌蟲一臉自豪。
晏修:“……”他突然覺得這件事特彆不靠譜。
就見巫師將一隻手試探地放在淩炡的額前,一邊道:“扶他坐起來。”
晏修狐疑地上前,將淩炡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期間他又發現淩炡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像是要醒來似的,但等了很久,也不見淩炡醒過來,這讓晏修打消了疑慮,不醒的話更好。
在這個各大蟲族都倡導相信科學的時代,任何傷痛往往都是一支醫療針的事情。
一支不行,那就兩隻。
晏修唏噓,要是讓這位聯邦上將知道自己居然帶他來看巫醫,說不準會認為他腦子和這群土著一樣有問題。
但是沒辦法,有得治總比沒得治的強,要相信奇跡。
“體溫有點低。”兜帽蟲族道。
“是的。”晏修附和,這個他也能用手摸出來。
“精神力有點弱。”
晏修繼續點頭,蟲族對精神力的感知都是與生俱來的,更何況離得那麼近,都懟人家臉上了,再看不出來就是你有問題。
巫師將手上的位置挪動了一下,放在了淩炡的肩膀上,道:“左側肩胛骨處有粉碎性折斷,裡麵有一顆未取出的子彈頭,右側胸骨骨折三處,右臂橈骨骨折,左右小腿......有細微折斷,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很久了,至少三天以上。”
晏修有些意外地看向巫師,攬著淩炡肩膀的胳膊顫動了一下。
他是怎麼通過摸肩膀看出來這些傷的......
晏修將視線從巫師的臉上移到手上,再從手上移到臉上,然後在巫師的臉上和手上之間來回往複。
這時,旁邊的黃發雌蟲笑道:“你不用驚訝,我說了我們的阿巫很靠譜的。”
巫師:“把他翻過來。”
晏修把淩炡翻了個身,背部朝上,一隻胳膊攔著他的脖子,儘量讓淩炡的臉部貼在自己的胳膊上。
這一番操作看似平常,但卻讓晏修做得臉紅心跳,因為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淩炡的呼吸就貼著自己的臂膀,一陣一陣的,隔著衣服都快把他融化了。
這讓他的腦袋裡突然湧上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比如雌雄授受不親,比如雌雄有彆,雄大當婚,雌大當嫁,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
停——
晏修努力穩住心態,看著麵前虛弱的淩炡,內心開始相信旁邊這位真的是神醫。
下一秒,就聽這位神醫道:“幫他把衣服脫了。”
晏修手一抖,驀地朝巫師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