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臉色一變,而後冷笑一聲。
“乾爹還真是老謀深算,我這便去。”
程三轉身離開時,陳晟之開口道:“我其實非常好奇,你為何要跟著舒言,她隻是個女子而已。”
程三:“當年乾爹不也是為了乾娘,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嘛?而且我是真的把乾娘當做了我的母親。”
程三說完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外頭陽光正好,陳晟之站在陰影之中,他素日雖然嚴肅,可給人的感覺卻是溫和寬厚的,可此時看著卻有幾分陰鬱。
陳晟之開口道:“雲卿,我有時候也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老三,老三那樣的孩子,便不是我的,我心裡也高興。”
陳雲卿低聲說道:“三弟那樣的人中龍鳳,怎麼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父親不要再懷疑母親了。”
陳晟之突然一笑。
“你母親說我這叫男人的劣根性,以前她說什麼我都願意聽,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陳雲卿一直未曾說話,他朝著陳晟之行禮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隻見到王氏正在繡花,陳雲卿的兒子長恭正在陪著母親說話,兩人見到陳雲卿之後,頓時收斂了神色。
王氏站起來朝著陳雲卿行禮。
“夫君。”
陳雲卿:“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禮,長恭你先下去,我和你母親有話要說。”
長恭恭敬地離開此地,陳雲卿拿起王氏的繡品,看著上麵精美的紋樣,笑著說道:“你許久都不曾繡花了,也許久都不曾管外麵的事情了。”
王氏抬起頭來看著陳雲卿。
“我知道夫君心裡的想法,也知道你心中苦痛,所以願意做這些事情。”
陳雲卿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王氏走到陳雲卿跟前,抱住了陳雲卿的腰。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知道你不想婆母身死,所以我便冒險幫了孫氏。”
陳雲卿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王氏的秀發。
“你我結發夫妻,還是你懂我,隻是我身為父親長子,卻無可奈何。”
王氏抱住自己的夫君,倒是享受了片刻的溫存。
而此刻,舒言則孤身一人在這偌大的院落裡,身邊隻有小魚兒一個,倒是分外孤獨寂寞。
小魚兒瞧見自家阿奶如此,便開口唱起了歌兒。
是些水鄉的小曲兒,聽得倒是極為悅耳。
小魚兒對著舒言說道:“阿奶,如果咱們能到一個安穩的地方,是不是就不用天天換地方住了呀。”
舒言露出了笑容。
“是啊,這陳府很大,很繁華,可到底不是咱們自己的地方,你六舅舅,現在就在咱們自己的地方。”
千裡之外的桂州,陳雲終十分無奈地穿著紅色喜服,這裡人滿為患,到處喜氣洋洋,很顯然是有人辦婚事。
然而陳雲終要結婚的對象並非普通人,而是一座神像,隋英站在此地,對著身邊的杜衡說道:“老師,小六同當地神靈成婚後,日後還能成親嘛?”
杜衡:“自然是可以的,莫不是你喜歡這小子?”
隋英笑了笑:“並不是,我聽秀才說,他晚間睡覺時都會喊一個女子的額名字。”
“什麼名字。”
“過山紅,倒是個很彆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