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這廝則懶洋洋地坐在殿中,一點都沒有要當皇帝的覺悟。
長公主看這廝如此,便開口道:“阿澄,當年的事情,你父皇當年固然有錯,可你母後也並非全然無辜。”
程三擺手道:“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我都忘了。”
長公主看著程三這副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到了午時,外麵進來一群傳菜侍女,一道道美食從外麵端進來,坐在主位的程三吃的津津有味。
為首的一位侍女,長得亭亭玉立,倒是與舒言之前見過的女子,淨顏十分相似。
程三看到那侍女,頓時睜大了眼睛。
長公主笑道:“淨淑姑娘當年也是宮中最出色的女官,你會喜歡,也是正常的。”
程三愣了愣,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苦笑一聲。
“和她並不像。”
長公主見到程三如此,便繼續說道:“你若是坐穩了江山,總能找到跟她一樣的。”
程三抬起頭看了一眼長公主,他突然笑了起來。
“姑姑,你比我更適合做皇帝。”
長公主看著程三,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城郊山莊,舒言從夢中醒來,昨夜白歸塵同舒言說了些話,便拿著自己的劍離開了。
小魚兒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碗,碗裡頭放著一個蒸紅薯,小魚兒小心翼翼地遞給舒言。
“阿奶,我和玉安都吃過了,給你留的。”
舒言在辰時隱隱約約聽見玉安讀書的聲音,舒言洗漱完之後,拿著那塊紅薯走了出去,卻瞧見院子後麵的一顆鬆樹下,蘇髯卿正在同玉安講學。
清風陣陣,孩童和先生在這山間相映成趣,饒是舒言也忍不住撫去心中陰霾。
小魚兒坐在一旁跟著聽,舒言摸了摸小魚兒的腦袋,轉身回去。
此是山莊中不少老幼已經在田中乾活了。
這裡許久不種地,做的都是些翻種土地的活兒,整個山莊隻有一頭驢,何蕭便拉著那驢在田間勞作。
乾活的要不是些六七十歲的老頭,要不然就是一些孩子和女人。
何蕭在裡麵十分的惹眼。
舒言在田間瞧著,倒是十分打眼,何蕭從地裡上來,對著舒言說道:“雖說有些晚了,可現在種下早熟的種子,到今年秋天,咱們就有糧食了。”
舒言一愣。
“咱們?”
何蕭點了點頭,他扭頭看向勞作的人們,低聲說道:“這裡的人都是老弱病殘,若是讓他們自己去種地,這地恐怕是種不成的,所以我就把尚且能下地乾活的人給組織了起來。”
舒言開口道:“那便是說,要一起種地?”
何蕭手裡拿著鋤頭,表情帶著幾分思索和猶疑。
“對,一起種地,收獲的糧食一起享用。”
舒言隻覺著眼皮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