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個條件,到底怎樣才能救我師娘?”張啟山剛要開口,便被陳皮打斷。
“你急什麼?不如你先說說彆人怎麼許諾你的,我參考參考。”
陳皮瞪了瞪程霽,又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二月紅。
不成想二月紅壓根沒再想管他,垂著眸不作聲。
陳皮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去講。
幾次想動嘴,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畢竟方才被陸建勳裘德考激的失去理智去辱罵攻擊他的師父也是不爭的事實。
程霽拉了拉旁邊攥緊拳的二月紅,開口打破了這方寂靜:“你說不出來,那我來說吧。”
“那個日本特務田中良子找到你告訴你,她知道誰能救你師娘,前提是你能讓你的師父投靠他們日本,而這個她說能救你師娘的人叫裘德考,對嗎?”
“你前些天求過二爺一次,但是被二爺拒絕了,然後陸建勳找到了你,給你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按九門的規矩,你能殺了一門的當家人,你就可以取而代之,而隻要你坐上了九門當家人的位置,陸建勳就想辦法讓裘德考救你的師娘。”
陳皮彆過臉,不置可否。
“陸建勳作為一個剛到長沙的人,怎麼會知道九門的這個規矩呢?當然是霍當家霍三娘告訴他的,你也成功的跟二人會麵,並且答應陸建勳和裘德考帶他們進礦山。”
程霽說了半天,也不急著得到陳皮的回應,反而又起了另一個話題:“那你就不好奇,你師娘自生病以來,一直閉門不出,在家裡修養,這幾位哪裡來的神通可以在千裡之外僅通過你隻言片語的敘述就篤定他們有辦法救命?”
“我……”陳皮被程霽這段話砸的一時語塞。
程霽笑吟吟的開口替他回答:“因為你覺得如果他們敢騙你,你就殺了他們。他們不敢說假話。”
“那這份自信又是從何而來,當年你也是這麼自信的從黑市買來那發簪看都不看就要送給你師娘嗎?”
陳皮猛的抬頭:“你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我師父告訴你的?”
程霽搖了搖頭:“二爺那時候將你送的發簪打落到地上,你覺得二爺是小題大做,覺得二爺作踐你,不是真心待你,對嗎?”
陳皮被程霽一番話問的有些著急,站起身掏出九爪鉤指著程霽吼道:“你在這浪費時間提這陳年舊事,是在耽誤我師娘的命!”
程霽坐在位子上,動都沒動一下,依舊平靜的開口:“那你知道你師娘是生的什麼病麼?”
“至陰之毒,你曾經送給你師娘的那個發簪是從沉船打撈上來的,而那一整批的貨都是帶毒的,這個毒至陰至死。你現在還覺得你師父那時候是小題大做麼?還自信的覺得你絕對陰溝裡翻不了船麼?”
程霽的話在陳皮耳邊回響,一字一句的砸在陳皮的心口,句句震耳欲聾。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陳皮一下子脫力的跪了下去,神色裡滿是懊悔驚恐。
“不,不可能,不會的……”
程霽沒理會陳皮的恐慌,反而安撫的握了握旁邊人的手。
書中的人終究是紙片人,但二月紅活生生的出現在程霽麵前,還和他朝夕相處了半個月。
二月紅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是讓他敬佩仰望的書中人了。
二月紅對他真誠,將他當成弟弟一樣去看待,而他亦是如此。
如今答應了程父在這之後離開長沙,那他就必須在走之前將這些事都解決掉,不然他實在放心不下。
而重中之重是把這對師徒的恩怨解決掉,就算陳皮不能重回師門,也不能當一對仇人。
不過如今的長沙局勢著實是讓他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