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會長，封家主求見。”
“不見。”
“會長，封家主母就剩一口氣了，想見您。”
佘厭骨從床上坐起身，掀開簾子，笛韻？
她前兩日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沒好氣地來到一樓大廳，封遲還是當年那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
佘厭骨直接越過他，走出去兩步，又退回來，一拳揍在他臉上。
他的神色才有了些變化，仿佛懸著的心放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怎麼回事？”
封遲跟在她身後不遠處，“昨日仙靈宗的殘餘企圖帶走海斯，她為了護他，承受了致命一擊。”
他冷漠得仿佛那個人不是他的妻子，當年知道笛韻有身孕後，他也是這樣，一臉冷漠地和笛梵分手，娶了笛韻。
“煉藥師學院還缺一個總導師。”
“再說。”
佘厭骨握緊拳頭，走進封家。
下人在有序地修補房屋，笛韻的院子裡冷清得隻能聽到封海斯的哭聲。
笛韻欣慰地拉著他的手，“娘還以為這輩子看不到你哭呢，人活著就會有很多感情，你以後要好好的去體會這世間的美好，無風是你的表弟，以後他就是除你父親外，唯一的親人，你要和他好好的。”
兩人握著的手，藍色的靈力源源不斷輸送到封海斯體內，修補著他的殘缺。
佘厭骨走進房間，看著她輸送完最後一絲靈力。
“你來了，我有很多話想說，想來想去也隻有你了。”
“無風，叫姨母。”
謝無風流著眼淚，跪下磕了頭，“姨母。”
“哎·~”
“從我生下小海後，我就後悔了，他一次也沒有來看過我們母子，也沒找過姐姐的蹤跡，其實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姐姐。我不想小海變得和他一樣冷漠無情，才讓無風和他接觸，起初，我的確動了歪心思，後來我看小海開心，我就開心。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將我送回海裡，我們海族有個傳說，死去的人會化作海裡的動物，守護著他們的後代。”
佘厭骨看著她，麵無血色，進氣少，出氣多，那張和笛梵相似的臉，仿佛當年笛梵在求她一樣。
“你為什麼不讓封遲送你回去？”
“咳咳咳咳咳——他不會，封家陵墓需要海族女子的遺體鎮壓邪祟，這也是為什麼每一任封家主母都是海族女子的原因。但，如果是你帶我走，他，會同意。”
笛韻咳出更多的血，眼神開始渙散。
“因為，他愛的一直都是你。”
佘厭骨轉頭看著剛走進來的封遲，他眼神閃躲。
“我答應你。”
笛韻聽到她的答複，嘴角帶著笑閉上了眼。
“娘——”
“姨母——”
兩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整個封府的下人依舊在做自己的事，仿佛死的不是他們的主母。
“你聽到了，我要帶她走。”
佘厭骨麵無表情，取出一枚丹藥放在笛韻嘴裡，防止她屍身腐爛。
“小骨，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佘厭骨揮手將他轟出門外，“你不配。”
她抱著笛韻的遺體，兩個孩子哭著跟在她身後，“我會出任煉藥師學院的總導師，防止你迫害小海。”
封遲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怎麼會，他是我兒子。”
“哼！這時候上演父子情深了，你還是跟著宮宇榷好好查查那些變異的屍體，其中不少，是學院的學生。”
封遲握緊拳頭站起身，低著頭，看了一眼年幼的封海斯，轉身離開。
說來可笑，封家主母離世，沒有任何喪禮，封府一如既往地運作著。
佘厭骨將笛韻放在床上，封海斯拉著她的手，不舍得分開。
“我要去南海一趟，順便探查一下仙靈宗的底細。”
司馬真語抱著手臂，無奈地歎了口氣。
南海邊
封海斯看著海水漸漸淹沒母親的遺體，倔強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謝無風紅著眼，扯著他的衣角。
“你幫我送他們回去，這是會長令牌，會有人安排好他們的。”
司馬真語接過紅色的令牌，“放心，我定然速去速回。”
佘厭骨站在海灘上，當年，她也是在這裡送師姐走的，海風夾雜著淡淡的鹹腥，微微濕潤了她的頭發。
“師姐，你還好嗎？”
“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
來人聲音顫抖，帶著興奮，詭異而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