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源滿意的地點點頭，這小子可以給宮奕添點麻煩。
京城，宮奕目送著墨嵐和沈世源離開，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
赤峰整個人都不好了，今日發生的事太瘋癲了。
先是王爺一下到了千裡之外，再是沈公子怒懟王爺，並且王爺一言不發，又來了個鳳凰扒秦季延的衣服。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遠處的十一個人看見沈世源的時候，腦海裡閃過許多片段。
尤其是離歌，眼淚不斷的掉落，“痛，好痛！我看不見了！”
辛夷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扶起他，“回冀州！”
墨嵐正拉著沈世源走進墨家，突然有所感應。
“沈大哥，抱歉，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沈世源抬起手擋住她的去路，“放心，他們不會有事，你剛突破，他們需要時間調整。”
“你到底......是誰？”
墨嵐盯著他，眉間微蹙，眼底有著他從未見過的陌生與疏離。
沈世源笑了笑，“傻丫頭，我一直是你哥哥，不是嗎？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五皇子開始有所動作了，近來沈家的產業不斷被查封，雖然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店，可這些查封的店鋪裡的資金最後都進了五皇子的腰包，你可知道，是誰在幫他？”
墨嵐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轉移，“誰？”
“齊占江。”
墨嵐略微思索了一下，戶部巡官，她老爹的手下，不過是秦家的外戚。
“之前在涼州，林家私藏官銀案，戶部肯定有人接應，不然，那群山賊如何知道官銀路線。”
沈世源挑了挑眉，摸著她的腦袋，“你要在這裡談這個嗎？”
墨嵐看了看四周，不少路過墨家的人在駐足觀望。
“沈大哥，你怎麼來了！”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當年的雙髻如今已經梳成單髻，一半長發披在身後，靈動又可愛。
“冉兒，你隻看到沈大哥，姐姐回來你也不歡迎一下。”
墨嵐故作生氣，偏過臉不看她。
墨冉直接給了她一個大熊抱，“怎麼會不歡迎姐姐呢，今日休沐，我從學堂回來，家裡一個人也沒有，這不是老遠看到沈大哥，好久沒見了，激動了些。”
墨嵐滿意得拍拍她的手，“你說娘和爹都不在？”
“對啊！”墨冉嘟著嘴放開她。
“最後一年要在學堂留舍，每七日才能見你們一次，我好不容易回來，明天又要走了，一個人都不在，昨晚我可是興奮了好久呢！”
她現在臉上的肉團團漸漸變得緊致，出落得越發好看了。
墨嵐揉著她的臉，“最近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起來挺高興的。”
墨冉吞了吞口水，露齒而笑，“最近先生誇我大有進步，我啊連續在比試中奪魁，當然高興了。”
“既然爹娘不在家，咱們去酒樓吃飯吧！去沈大哥家裡的酒樓如何？”
沈世源寵溺地遞給她一隻翡翠鐲子，“這是今年南下給你帶的鐲子，喜歡嗎？走，今日來了南海紅鱘，可是非常罕見的魚，帶你們去吃。”
墨冉接過鐲子，對著天空看了看，“哇！裡麵有一條鮫人!”
墨嵐伸手碰了碰鐲子，“這是空間鐲子？”
這東西和她的紅鐲看起來差不多，能隱藏氣息。
墨嵐撫上自己的手鐲，這東西難道是沈世源給她的？
不對，這明明是在外祖母的手劄裡得到的。
“走吧，先去吃飯，到了地方再慢慢看。”
沈世源笑得神秘，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小丫頭，突然發自內心地笑了。
走出墨府的時候，墨嵐無意間瞥到宮瑞澤的身影，剛想抬手吩咐夜鳴讓忘歸去查一下最近趙妤楠的動向，才發現身邊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了。
墨冉在桌前驚歎地看著連肉也是紅色的魚，拍桌立誓，以後她也要遊遍天下！
墨嵐心裡默念，前提是你不和宮瑞澤好。
“快吃吧！”
沈世源悄悄遞給墨嵐一張紙，上麵寫著趙妤楠最近在議親，已經和東沙的白家公子定下婚約。
東沙白家？
白玉謙！
墨嵐拿著紙條笑得賊壞，玉麵公子，這下成親了，你還怎麼逍遙，哈哈哈。
“說來嵐兒也馬上十六了，親事可有討論過？我看秦家那小子不錯，和你挺般配。”
“咳咳咳咳咳！”
隔壁包間的人差點咳出肺來，看著對麵的大神的臉色越來越黑，他識相地立刻開溜。
“他會有很好的良配，絕不會是我。”
墨嵐收好紙條，給自己到了一杯酒，這東西好久沒碰了。
“那齊王呢？”
墨嵐聞言動作頓住，正在啃雞腿的墨冉也停下來，不敢動，眼珠子卻盯著自己的姐姐。
“他身份尊貴，該配公主才是。”
沈世源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盯著墨嵐，眼見她情緒複雜，突然就沒有了逗弄之心。
“五皇子這次對沈家的打擊，或許不止一個幫手，納蘭以琳似乎與他合作了。”
墨嵐睫毛微動，上一世，宮紹謙就是和納蘭以琳合作，給辰帝下毒，最後發動公變。
不過那時候，納蘭以琳已經獨攬北疆大權，也沒有嫁給宮紹謙。
本來以為她沒戲了，看來真是魚配魚蝦配蝦，烏龜配王八。
兩個人野心都不小，能力卻不怎麼樣，隻注重個人利益，還心狠手辣。
“其實，他搜刮些銀子，我也無所謂，不過，若是他打算奪位，我沈家並不想成為他的助力。最重要的是，沈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宋家給的，他那般對你，我自然不答應。”
墨冉擦了擦嘴，“不然，直接告訴齊王？”
墨嵐搖了搖頭，“且不說那是皇子，如今我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若是公開，說不定打草驚蛇，不如在他下次行動的時候，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