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人聲音出奇的稚嫩,雖然疑惑,墨嵐還是直接拿出了一瓶破靈丹。
那人立刻就要伸出手來拿,卻被墨嵐死死按住。
“閣下不如讓我先看看輕紗。”
她盯著眼前的人,手下按著的手腕,可不就隻有一個孩子那般粗細嘛,手套在他手上也明顯地大了不少。
他另一隻手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包裹,漏出來的輕紗散發著柔光。
墨嵐立刻鬆開手,抓過包裹,那人也立刻拿過瓶子。
倒出一粒丹藥,攤在手心裡,濃鬱地藥香立刻傳遍整個房間。
他迫不及待地塞進麵罩下的嘴裡,不一會,他的身形變大了幾分。
然而墨嵐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她打開的包裹裡躺著一塊輕紗。
上麵浮動著神力,在她伸手碰到的第一時間,一聲“嵐兒——”回蕩在腦海中。
她立刻鬆開手,眼中紫光流動,半晌她才緩過神。
對麵吃完藥盯著她看的男人,紅紅的眼睛裡帶著淚,“告訴我,她在哪?”
“誰?”
“還有誰,當然是月神大大!”
墨嵐莞爾一笑,“你是女孩子。”
紅眼睛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糟了!
宋扶月很快被杜若借查看胎像的理由帶過來,紅眼睛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間,眼睛更紅了。
她扯下麵罩,一把抱著宋扶月大哭,兜帽掉下,兩隻大耳朵露出來。
粉粉嫩嫩,帶著絨毛。
“玉兔,你怎麼來了?”
宋扶月揉了揉她的耳朵,玉兔抬起頭,“你不在家,蘿卜都沒了,隻剩坑了。”
墨嵐抿緊了嘴唇,所以月球上的坑是蘿卜坑。
“月尊,這是墨嵐托晚輩尋來的月織輕紗。”
宋扶月挑眉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也沒有揭穿她。
“多謝藍楓公子,我家嵐兒還說要你過年去家裡呢,畢竟你也沒親人再世了,以後娶了墨嵐,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墨嵐立刻石化,她忘了這茬了!
玉兔的耳朵有節奏地豎起,放下,紅紅的眼睛來回掃視著兩人。
宋扶月拉著玉兔的手往外走,跨出門後卻又停下。
“聽說藍楓公子在找我宋家大宅?”
墨嵐看著她的背影,遲遲沒有開口。
當年外祖母和外祖父離開後,宋家整個宅邸都不見了,就連所有的產業也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這十幾年來,按照墨泓的性子,墨家是隻出不進。
而每一的宴會,雅集,墨家送出去的禮物價值也不少。
宋扶月的鋪子早就改成了收容所,哪裡來的銀子維持生計呢?
所以她才想著,會不會宋家老宅被陣法隱藏起來了,而宋扶月從那裡拿銀兩來用。
如今墨家躋身京城四大家族,沒喲錢如何維持。
雖說她放了些風聲出去,街上某些生意興旺的店鋪是她墨嵐名下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養得起幾百人。
她想著,若有宋家的資產作為幌子,老爹那邊的壓力就會小些。
“回月尊,晚輩也是受人所托。”
宋扶月摸了摸玉兔的腦袋,手中靈力化作藍色的光暈,玉兔變回了原形。
“藍公子,我宋家老宅早已送人,便在你眼前,若非用心,隻怕是看不見。”
說完,她抱著玉兔試試然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墨嵐。
離憂塞了粒聚靈丹在她嘴裡,自己也嚼了一顆。
口齒不清地說道:“這神秘人居然變成了兔子,主子的破靈丹還能讓靈獸恢複原形?”
墨嵐吞下丹藥,“以後出去彆說是我手下。”
破靈丹的藥效她研究過,確實是隻能用來突破。
難不成這玉兔的靈力等級不足以在赤淵自由行動?
想起宋扶月的話,用心?
她伸手撫上心口,卻摸到了一樣東西。
“離憂,去給忘歸說,宋家老宅不用找了,定音閣拍賣的時候,用靈符聯係我。”
說完,她直接遁地。
離憂生氣地抱著手,主子就不能換個離開的方式嗎?
她是不是忘了她是個女孩子?
想起忘歸昨晚回來就累趴了,對了,他還沒告訴辛夷,給他的老虎割蛋蛋的事呢。
他一拍手,不然去找文狸玩吧!
坐在大廳看診的杜若撐著下巴看他像個花蝴蝶一樣跑出去。
有時候,她總覺得離憂的腦子缺根筋,可是號脈好幾次也沒查出來。
墨嵐此刻窩在自己的空間內,這次從南疆回來後,她總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靈宗的門檻。
可是,靈力始終在她靈珠內滯留,運行也有些受阻。
看著在房間裡安睡的少年,她揉了揉他的碎發。
白禦,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這次昏睡太久了。
將他扶起來,麵對麵坐著,雙掌相和,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到他體內。
直到靈珠內空空如也,她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如今空間內安安靜靜的,小蘑菇種在靈田內,也不知多久才能再開啟靈智。
或許千年萬年,她會一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