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音瞥了眼那冊子,並不感興趣,“年輕時雖然打過架,但我們之間也沒仇恨,但我想,你已經明白我要給兩個孩子定下婚約的原因了吧。”
顧至璃將冊子塞到她手裡,“這些年皇上對你們越發關照,宋家也重回京城第一家族的位置,明年月兒及笄,隻怕是要被封為郡主,而你和宋兄也會成為異姓王和王妃,孩子們的婚事便不由自主了。”
耶律音歎了口氣,“當年的那份情誼已是過往雲煙,生了月兒後,我晉升到了大靈皇境界,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壓製體內的靈力,不讓自己突破,就是想看到兩個孩子成家立業。選擇泓兒,我確實有私心,我的孩子,絕對不嫁到皇家受苦,最重要的是,你把泓兒教養得很好,我有信心,他會一輩子對月兒好。”
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相視一笑,原來他們早就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哎呀,說來也是造化,誰曾想,當年的清月君,那可是京城四少都跟在她身後獻殷勤的人啊,最後卻挑了個沒根基的新科狀元。”
墨嵐坐在自家酒樓的雅間裡,隔著個屏風,淡定的=地喝著茶,聽人聊著宋扶月的八卦。
昨晚她突破後,這京城全是關於她的傳言。
隻是這京城四少,如此騷包的名字,又是誰呢?
“這京城四少,可是當年的安王宮慕,樓侯爺樓宗漢,趙老太師幼子趙明遠,裴國公府世子裴淩雲。”
“自是這四位,當年稱為風花雪月四公子。”
墨嵐一口茶噴出來,隔壁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直到她輕咳出聲,再次續滿麵前的茶杯。
“這風就是樓侯爺,並非你們想的那般美好,這風也通瘋,不用我細說吧,如今的樓小侯爺和他當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花指的就是裴淩雲,倒也不是花心,而是長得跟朵花似的嬌嫩,雪是趙明遠,當年他在雪中舞劍,手中的劍竟然能挽出霜花,便得了雪公子的稱號。”
墨嵐想起趙明遠那胡子拉碴摳摳搜搜的模樣,雪公子,和他如今真是沒有一絲關係。
“這剩下的月,便是安王殿下,當年和清月君並稱雙月,兩人的氣質如出一轍,清冷,高貴,本來以為他們兩會是一對,可惜入學院一年後,醫皇和宋家主逝世,清月君便離開,回到京城,,嫁給了當時隻是新科狀元,戶部主事的墨丞相。”
“那這安王沒有搶婚?”
墨嵐握住茶杯的手緊了緊,沒想到還有這等事,去年她和樓冠絕打架的時候,宮羨和她娘看起來關係不錯,應該沒有因為這事產生齟齬。
“安王何許人也,當年先皇也就剩下成王一個胞弟,對他這個獨兒子自然是從愛有加,還未及冠便以封王,他的傲氣自然也不低於清月君,當然沒有去搶婚。”
墨嵐突然感到一絲氣流湧動,就連隔壁雅間的人也立刻起身離開。
帶頭的人騷包得搖著扇子,墨嵐看著往桌上的爐子裡添了些炭火。
齊王,你讓白玉謙帶人故意給我傳遞消息,到底是何用意?
自從知道外祖母和先帝的舊事後,她已經下意識地遠離他,終究是仇人的兒子。
總有一天,墨家要對上太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
墨嵐閉上雙眼,心裡期待著墨家沒落和太後沒有關係,但當時,秦季延不是警告過她,太後要對付墨家嗎?
可為什麼,算起來,已經過了三十年,太後不早些動手呢?
這裡麵一定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挖出來,陷害墨家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捏碎手裡的杯子,瓷片紮進的手心,鮮血直流。
“爹,你等等我。”
墨嵐立刻睜開眼睛,剛才那氣流是宮慕的。
催動玉符,文狸迅速來到她麵前。
“告訴所有人,當年的事,從安王府查查,或許會有線索。”
文狸擔憂地看著她的手,皺著眉心疼開口,“是,主子。您的手。”
墨嵐舉起手,麵部表情地拔出碎片,拿出藥膏,一抹便止血愈合,隻留下淡淡的紅痕。
“往後,假借齊王名義行事,再有今日的事情發生,不用給麵子,殺!”
“可今日的畢竟是五皇子妃。”
墨嵐轉頭看了她一眼,帶著深寒氣勢,直擊文狸心底。
嚇得她立刻後退跪下,“是,主子,屬下一定照辦。”
文狸白著臉靠在牆邊,伸手攔住要去找墨嵐的離憂。
“我勸你現在彆去,主子從南國回來後,有些不太對勁,從前她雖然也是手段駭人,但如今,總帶著一股哀怨的戾氣。”
離憂耐著性子聽她說完,不在意地擺擺手,“主子一定是氣你今日出手太輕,丟了她的麵子,還要夫人出麵解決,感覺咱們白白培養了。”
文狸皺著眉,歎了口氣,“唉~但願如此。”
離憂用力地拍了她後背一把,“安心,我這個消息一定會讓主子開心的。”
文狸看他蹦躂著離開,撫上心口,但願,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