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此刻的眼神恨不得要將他剝皮抽筋,還是壓下了心中怒火,流程得走。
“甘睿之,我現在判你故意殺人罪,你可認罪?”
“民婦認罪,民婦認罪,人是我殺的,和我兒子沒有關係,我看不慣她搶走我兒子,我兒子隻能是我一個人的。”甘老夫人匍匐在地上激動的大喊。
“放肆,你可知道撒謊的下場!”劉學州上前去踹了她一腳。
甘李氏已經有些神誌不清“民婦,民婦不敢撒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啊哈哈哈哈,啊--”
墨嵐深吸一口氣:“劉大人何必動怒!你怎知她說的不是實話!”
劉學州弓腰行禮,“公子,這婦人已經瘋了,說道話當然不可信!”
甘老夫人依然在哈哈大笑,沒辦法,讓人堵了她的嘴。
“大膽劉學州,樓宗漢,王洪舉,你們三人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是何罪行!你三人合謀,利用樓卓穎假死,構陷甘睿之殺人之罪,實在是放肆!”
“本公子今日代齊王審理此案,你們可有不服?”
三人齊齊跪下,“下官不敢!”
這番操作下來,甘睿之和甘李氏都有些懵。
墨嵐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甘睿之:“甘睿之,本公子勸你,最好把前日的事情全部交代清墨,你本就沒有殺人,為何你老母會想著替你頂罪?!”
“啟稟大人,那夜我離開以後,生怕刺史大人責怪,又回到了新房,但是我回去的時候,人已經死在院子裡了。第二日,我就料定這是一個騙局,有人要故意謀害我!”甘睿之越說頭腦越清醒。
看向跪在一旁的老母親,心中有些悲憤:“我母親並不知情,隻是以為我真的殺了人,愛子心切,想要救我一命,還請大人看在她已年老的份上,饒恕她的罪過!”
這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就往上爬啊,說的話漏洞百出。
“李叔,去把樓卓穎帶上來!三位大人可還有話要辯駁?”
三個老狐狸一言不發,直到樓卓穎被帶上來,門口的百姓們沸騰了,這樓小姐沒死,那這三位真的誣陷甘大人?
墨嵐憋著笑問道:“你們三個可認罪?”好家夥你們也有吃味兒的時候。
“下官認罪!”
“既然認罪,就回去坐著,本公子一會兒再治你們的罪。今日這案子還沒有審完!”說完拿起手邊的令牌砸到甘睿之頭上。
“大人這是何意!”甘睿之準備起身,卻始終起不來,雙腿就像粘在地上一樣。
墨嵐大手一揮,甘誌林就被帶上來。
“爹!你們要對我爹做什麼!”
甘李氏看著甘誌林,後者卻不敢看她。
“甘睿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府上前五位夫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墨嵐問這話的時候有些顫抖,她多希望在密室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
甘睿之轉過頭,並不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墨嵐見他裝傻,竟被氣笑了。
“傳原告上堂!”
不一會兒,消失了幾日的翠桃跪在公堂之上。
她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大人,名女喚作翠桃,是甘家第三位夫人尚雲燕的貼身侍女。今日狀告當家主子甘睿之,謀害妻命。”
甘睿之握緊雙拳,惡狠狠的看著她:“你這是誣告,你可知道誣告主人可是要受車裂之刑。”
聽到車裂之刑,翠桃有些發抖,不過還是眼神堅定。
“我家夫人,自小習武,身子不知道多好。可是就在拳館與人比試過後,當夜就病倒,沒幾日就撒手人寰了。”
甘老夫人紅著眼瞧著她,墨嵐見她神情正常,便揮手取出她嘴裡的布條。
“所以你就無憑無據的說是我兒子害死你家小姐?虧我當時見你可憐才調你到我身邊伺候,哼!”
“住口,我讓你說話了嗎?原告繼續。”
“回大人,我家夫人自從病了以後,我們從未見過她,夫人入殮時,我遠遠瞧著她依然嘴唇烏青明顯就是死於中毒!”
公堂之上一人握緊了手中的佩刀,墨嵐看了他一眼,居然這麼冷靜,不愧是河定府第一捕頭。
“來人,卸去尚捕頭佩刀。”甘睿之斬首是必定的,但是得在定罪之後,也得讓蒙在鼓裡的人看清墨真相。
“尚捕頭,要確定你女兒的死因,隻有一個辦法,開棺驗屍,你可同意?”
墨嵐知道以這個時代的醫學技術根本驗不出什麼。
更何況有些人骨鈣化後也會發黑,不過他們不知道。
“下官同意!”尚捕頭語氣有些顫抖,鼻翼急速收縮。
墨嵐伸手把他抱拳放在頭頂的雙手握住,他緩緩放下手,眼眶紅紅的看著墨嵐。
墨嵐有些動容,低聲說了一句:“多謝,還請節哀。”
“哼哼哼,就算尚雲燕是被毒死的,和我兒子有關係嗎?她一個婦人,去拳館那種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是那裡下九流的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