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一個月的路,四人都有些疲憊。
“也罷,趕了這麼久的路,也是時候歇息了,找家客棧,我們歇歇腳。”墨嵐剛下馬車準備走走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白衣飄飄,玉冠束發,手裡抱著一堆賬冊,頻頻搖頭,與那客棧的掌櫃說些什麼。
墨嵐走到他身邊,用扇子敲了敲他肩頭,“本公子來這吃喝,不知道沈大少爺給不給報賬啊!”
沈世源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訝異的回過頭。
“墨嵐,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有一絲顫抖,甚至是激動。
或許是沈世源太過文雅,墨嵐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臉道:“咳,本公子出來曆練曆練。”
沈世源揉了揉她的頭:“既然墨公子賞臉來此,必然是要讓你吃好喝好。”
墨嵐有些臉紅,對這種斯斯文文的儒雅公子她有些抵抗不了。
沈世源雖然是商人出身,身上卻沒有任何銅臭氣息,自身修為也不低,對她永遠都是寵溺著的。
沈世源帶著他去茶樓聽書,樓下正在唱曲,她聽不懂。
“沈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
沈世源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放在她麵前:“年底了,我來對賬,你呢?溜出來玩了?”
墨嵐打開盒子,裡麵是一直精致的玉簪,刻成了蓮花的樣子。收好簪子遞給一旁的艾香:“去玩吧,一會兒沈大哥會送我回去。”
“我闖了大禍,被我爹懲罰出門曆練。”
沈世源輕撫茶杯,笑道:“嗯,的確隻有你能闖大禍。”
墨嵐氣呼呼的看著他,不是看你長得帥,我就揍你了。
這家夥的手指真好看,骨節分明,很纖長,好想摸摸。
“噹!”
樓下大堂搬來一扇屏風,後堂走出一位老者,看不清長什麼樣。
“話說咱們這六山州的知州甘睿之前前後後已經娶了五位夫人,近日又要娶第六位夫人,各位客觀且聽我細細道來。”
原來那甘睿之前幾任老婆都亡故了,後來請算命先生來看八字,原是八字太旺,一般的女子嫁予他沒有這個福分,非是高門貴女不可。
前幾任夫人不是商戶女子,就是家中官職低微。前兩月河定府刺史聽說這事,便讓家中嫡女嫁給他。
整個州府的人有默默嘲笑的,也有人羨慕他登入高門。
隻有他自己,寵辱不驚,日日勤政,對待百姓也是親和有禮。
“對了,這茶樓是你家的吧?”墨嵐放下茶杯,搓搓小手,不知道打什麼壞主意。
沈世源倚在欄杆上,手撐著下巴看向她:“怎麼?有想法?”
墨嵐吞了吞口水,親娘嘞,絕色啊!
差點忘了正事:“我這裡有些故事,保證你沒聽過,我可以將故事口述給你,賺到錢,咱們五五分。”
“墨嵐還會講故事,先說個我聽聽,說得好我就答應你。”
墨嵐擦了擦口水,先說了些小故事,《孔雀東南飛》,《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還有《聊齋誌異》的一小部分。
沈世源聽得有些入迷,墨嵐卻在他最入迷的時候停了下來。
“怎麼樣,可以吧,我還有很多能講幾百回的故事呢。”還好當初讀書的時候有認真看課外書,大學也沒閒著。
沈世源有些意外,“墨嵐是從哪裡聽說這些的?”
“夢裡仙人說與我聽的。”墨嵐編了個謊,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他。
“好,我答應你,不過墨府應該是不缺錢的,你莫不是闖了什麼禍事,要用錢銀填補?”墨大人可是嬌慣著她的,到底為了什麼要錢呢?
墨嵐捧著下巴,一臉惆悵:“唉~你不懂,我爹爹平日裡為官清廉,母親名下也沒幾間鋪子,我怕日後出嫁沒有體麵的嫁妝。”
沈世源突然繃緊了身子,是了,她與五皇子有婚約在身,他還是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了。
墨嵐嘴上這麼說,心裡可是在嘀咕,誰會嫌錢多啊,又不是傻子。
華夏五千年的文人們,你們的作品,嘿嘿,拿來吧你!
後來沈世源帶她去吃了很多小吃,回到客棧時已經吃不下飯了。
玩了幾日,就在墨嵐準備告彆的時候,沈世源收到了甘睿之的請柬。
出於好奇,墨嵐打算跟著他去見見這大紅人。
墨嵐坐著沈家的馬車,跟著沈世源到了知州府上,一下車馬她就知道什麼叫狐假虎威了。
沈世源是上賓,連帶著她也受到了最好的接待。
這世界宴席並不忌諱男女同席,所以當墨嵐大喇喇的坐在沈世源身旁時,有些世家小姐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吉時未到,這裡已經是高朋滿座。突然外麵劈裡啪啦的響起鞭炮,新人來了。
那甘睿之三十左右年紀,此刻正是春風滿麵,牽著紅綢,帶著新娘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過高堂之上的那兩位看起來不怎麼高興,臉上的笑容也是擠出來的。
或許是這兒子成親太多次,已經疲憊了吧。
不過席間墨嵐倒是聽到了更多的八卦。
這些人吃著東西嘴也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