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突然怒吼:“胡說八道!”
“那好,你紮,提醒你一句,皇後小產還未完全恢複,現在紮針,傷了內裡,你也活不長!”
那太醫拿著針,手抖得不行。
皇後小產已經快十天了,血性惡露一直不停,身上的味道更是一言難儘。
他一個男子,又是臣子,不方便多問,更不方便看病,想著冒險紮針。
就算有個好歹,也可以推脫在這一摔上。
現在墨嵐說出來了,他更不敢下針。
“皇上。”
該死的太醫!
皇後正好這個時候清醒來了。
“皇後,你感覺怎麼樣。”
宮辰狐疑的看著她。
“都是我不好,保不住孩子。臣妾昨日都在服用安胎藥,也有請太醫診安胎脈,皇上大可讓人去查。”
眼淚一顆顆滴在宮辰手上。
“來人!”
“皇兄,我帶了個人來,請她看看皇嫂再下定論不遲。”
宮奕來了,一身黑衣,肩上的披風隨風飄揚,戴著她給的麵具。
“老婦見過皇上。”
宮辰立馬上前去扶起她。
“老太師夫人,怎敢勞煩您來。”
那老夫人擺擺手,“無妨,我先給皇後診脈。”
秦季汐立刻起身擋在皇後床邊。
“皇上,難道什麼人都配給皇後看病?”
皇後緊張得抓住被褥。
宮辰氣得上前扯開她,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秦季汐的臉馬上腫得老高,捂著臉縮在床腳發抖。
老夫人搖搖頭,抓住皇後的手,開始診脈。
“皇後娘娘,不必緊張,心跳過速,當心氣急攻心。”
墨嵐佩服這老太師夫人,怕她氣急攻心還說這話。
“皇後娘娘沒什麼大礙,小產多日一直惡露未儘,氣血虛弱罷了。”
宮辰麵不改色,“來人,送老夫人去休息。”
老夫人擺擺手表示自己還是回家。
路過墨嵐,停了下來。
“丫頭,你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皇後早就小產了嗎?”
押住墨嵐的侍衛立刻鬆開她。
墨嵐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早些時候,皇後讓我坐到她身邊,她說話中氣不足,眼下淤青,身上更是有異味,我原本隻當她是氣血不足,身子不適,直到她突然摔倒,說自己流產了我便確定了幾分,加上太醫準備紮針,婦人小產後是不能馬上紮針的,故而判定已經小產多日,且惡露未儘。”
老太坐在椅子上,手裡杵著拐杖,頻頻點頭。
“好苗子,可願跟我學習。”
此刻墨嵐已經激動翻了,老太師夫人已經是高級煉藥師了。
能和她學習,求之不得!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夫人哈哈大笑。
“這是個小機靈鬼,行,我收了,改日行拜師禮。”
“哎呦,老了,得回去了。”
宮辰沉吟片刻,開口。
“把秦小姐送回秦家,在學院開學之前,不準離開自己的院子半步!李太醫,即刻處死!”
秦季汐被抬走,路過齊王時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皇後!罰奉兩年,禁足一年!任何人不準探視!”
宮辰本想就此廢掉皇後,可秦家還是得罪不起。
“墨嵐,受此陷害,仍然沉著冷靜,處事不驚,你已經是縣主了,也無可封的階品,有什麼想要的,說說。”
像他這麼窩囊的宮辰真是少見,本來可以用墨嵐出氣。
她居然成了老太師夫人的徒弟。
那可是赤淵學院的煉藥長老啊!
“回皇上,臣女請求退了與五皇子的婚事!”
這是個好機會,宮辰不能拿她出氣,早就得罪了,不如得罪到底。
反正人是齊王找來的,要恨連他一起恨了。
匆匆趕來的太後,聽到這裡,停下了腳步。
“怎麼?五皇子還配不上你嗎?”
“是!”
“放肆!”
墨嵐立刻跪在地上,隻要能退了這婚,跪就跪了!
“皇上,剛才五皇子急著作證,把自己撇乾淨,墨嵐已經失望透頂。即便他是實話說出自己看到的,可已經在臣女心裡紮了一根刺,日後,夫妻之間也難相互扶持!恩愛白頭!”
宮辰深呼一口氣,扶持,說得好,這幾個兒子,他最不看好大兒子,其次就是這個五兒子。
若是墨嵐嫁給他,相當於他有了整個赤淵學院的支持,以及整個蘇家!
心急是他最大的毛病,若是日後翅膀硬了...
但是不能讓墨嵐這麼輕易得逞。
“先帝下旨時曾有表示,你可以拒絕這門婚事,朕可也以答應你這個請求。但前提是,你得治好皇後的病。”
惡心他是吧,那他也惡心她們!
沒人注意到宮奕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很久沒有人能讓皇兄吃癟了!
“是,七日內,定然讓皇後娘娘身子大好!”
宮辰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宮紹謙突然衝過來扇了墨嵐一巴掌,還想再出手。
宮奕一把抓住他的手,痛得他叫不出聲。
“這是皇後宮內,謙兒注意自己的身份,彆丟了皇家氣度!”
宮紹謙壓下心中的怒火,離開。
“還不起來?等本王扶你?”
墨嵐立刻起身跟在他身後出去。
“你倒是自信,覺得本王一定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