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冥提著陸吾從角落裡出來,他身上滿是傷痕,嘴角掛著血,半死不活。
“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老婦直接撲上來,哭得鼻涕眼淚橫流。
“前幾日,家中丟了東西,一個木盒,我在上麵下了禁製,不論是誰拿走,都會留下氣息,老姨,你兒子偷了東西,人贓並獲!”
老婦開始撒潑,哭天喊地,引得外麵的人又往前探了探頭。
“你們是主子,我兒子隻是你家的一個奴才,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窮人哪有申冤的權利。”
墨嵐看到幾個做賊心虛的人,嘲諷地笑了,幾個小偷小摸的,她不在乎。
“陸吾,你自己說。”
陸吾趴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是我偷了大小姐的東西。”
“就算是這樣,你們報官就好了,這樣濫用私刑,我要去告你們!”
老婦惡狠狠地將兒子護在身後,門外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就連下人也開始有人憤憤不平。
“陸吾,繼續說。”
“我還鬼迷心竅,告訴外人老太太的事,害她中毒身亡。”
陸吾說完,趴在地上大哭,他見到自家娘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害怕了。
宋扶月從位置上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是我,是我鬼迷心竅,可是我娘什麼都不知道,請主母,放了她。”
老婦將他死死護在身後,“你們彆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家給墨途一碗飯吃,他早餓死了,哪兒還有你們在這享福!”
墨嵐取出一疊紙,上麵寫的滿滿當當的,“這是野壕村還活著的人的口述,你陸家從頭開始就是墨家的雇農,用儘手段得到了墨家的田地家產,你們給我祖父飯吃?笑話!他進京趕考時,身上隻有幾本被翻爛了的書,還有破洞的一雙鞋,外加兩個銅板,你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那又如何!我陸家始終把他養大了!”
“十五年前,你帶著你兒子投奔我父親,這麼些年,房子,土地,衣食,哪樣我墨家虧待你們,值得你們害死我祖母!更何況,陸家根本沒有被盜匪劫掠,是你丈夫殺了人,你們才被趕出來的!”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凡是不忠的,我墨家用不起!今日讓你們都來,目的隻有一個,想要留下的,立下天道誓言,永不背叛。相應的,我會為你們提供修煉資源,我墨家沒有逼人改姓的癖好,入我族者,皆可保留自己的姓名。”
下人們麵麵相覷,沒有人敢動。
藍蝶走上前,“我是墨家的老人了,我先做表率。”
她雙手結印,天地陣法落下,“我藍蝶再次立下天道誓言,此生忠於墨家,儘忠職守,永不背叛,若有違背,天地不容,形神俱滅!”
陣法收縮成一道光,落入她的眉心。
墨嵐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想好了的,就一個一個來我麵前立誓,不願意的,天黑之前離開。賴著不走的,就當奸細處理。”
說完,手中的匕首飛出去,直插陸吾的胸口,他應聲倒地。
老婦瘋狂地掙紮著,被夜鳴死死按住。
天黑時,留下來二十多人,墨嵐欣慰一笑,還好,留下來了一半。
“明日,我會將你們的值班作息張貼出來,輪班換崗,每人每天值守四個時辰,事後就去專心修煉。”
“是,大小姐!”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關了大門,墨嵐才站起身,走到陸吾身邊踹了踹他。
“起來!”
老婦神色恍惚,看到自家兒子死而複生,往後爬了一段距離,隨後撲上去,抱著他哭。
“你娘說的沒錯,陸家始終是讓我祖父長大成人了,我想我父親也不願意見到你們母子血灑墨家,往後帶著你娘離開,彆再讓我見到你們,若你再起異心,我會連你娘一起殺了!”
陸吾被繩子綁著,頭重重地磕到地上,一下又一下,“多謝大小姐不殺之恩,多謝大小姐,多謝……”
墨嵐揮手,讓夜鳴雨冥將他們母子帶走。
宋扶月搖了搖頭,走到墨嵐身邊,“你如今大了,家中的事你說了算,今日的事你處理得不錯,你父親的確不會讓你殺了他們,如今人已經趕走了,也沒什麼事了,娘先回房了。”
半夜,墨嵐坐在床邊聽著夜鳴報道,他們將陸吾母子送出城後就悄悄跟著。
沒多久,他們就被人用飛箭射殺,因為沒有使用靈力,所以也探測不出對方是什麼實力。
“你們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