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我父親做誘餌,匡我去了秦家,放過我父親的唯一條件,是將墨冉在大婚之日綁走。怪我太過自負,以為隻要我父親現身,就能將他們都救出來,可我父親早死了,那不過是個傀儡,我知自己必死無疑,可你家妹子我得送出去,我將她送出去了,卻被秦季儒抓住,將我弄成這模樣。”
“我被他們丟出來的時候,阿信將我帶回來,我知道墨冉的事後,總覺得無顏再見你,如今,我快不行了,容許我自私些,再見你一麵。你可能原諒我。”
墨嵐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泣不成聲,“我原諒你,我帶你去看大夫,走。”
秦季延搖搖頭,“沒用的,秦家也是用毒的高手,這毒無人能解。”
黑色的線從他脖子蔓延到臉上,他不停的喘著粗氣,“嵐兒,齊王,齊王可信,我,先走一步了。”
墨嵐抱著他的屍體,坐在原地不動,雙眼無神。
阿信輕輕搖了搖她,“姐姐,將他葬了吧,讓他走得安心些。”
墨嵐將他又抱緊了些,再感受一下他的溫度。
站在墓碑前,墨嵐將木片做的墓碑插入土中,又捧了一把細土撒上。
“阿信,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墨嵐想多了解一下他,也後悔沒有早些和他相遇。
“三年前,公子救了我和我妹妹,我便一直跟隨他。”
墨嵐摸了摸他的腦袋,“帶著妹妹走吧,京城不安全了。”
“可我要替公子保護姐姐。”
阿信握著拳頭,抬頭堅定的看著墨嵐。
墨嵐對他笑了笑,“走吧,我很快也會離開。”
回到家,就看到墨泓愁眉不展,兩鬢白了不少。
墨泓抬頭,見墨嵐頭上帶著白色桔梗,歎了口氣,“白色的花彆戴頭上,不吉利,乖乖摘下來。”
墨嵐搖了搖頭,“今日,我有一好友去世,這花為他戴的。”
墨泓見她神情悲愴,便不再勸她。
“父親,不若辭官,我們帶著冉兒回江南。”
墨泓搖了搖頭,“戶部倉庫裡的金條丟失,皇上暫時卸了我的官職,讓我在家禁足。”
“那就讓母親帶著冉兒先走,我留下來,和父親調查此事。”
墨泓放下揉著額頭的手,抬起頭,嚴肅的看著墨嵐,“你可是知道了什麼?”
墨嵐拿出匕首,放到墨泓手裡,“這是我今日去世的好友留給我的,儒雅公子,秦季延。太後已經開始對我們家下手了,因為祖母。”
墨泓一拍桌子,呼吸急促,看得出來,他在隱忍怒火。
“你帶著你母親和冉兒,先走。”
墨嵐搖了搖頭,“父親一起走。”
“走!你們走了,皇上不會追究,我若也走了,那就是承認監守自盜,違抗聖旨,墨家就真的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