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妱已經讓人給她在身下墊了幾層軟墊,然後芍藥還給她塞了一個厚厚的迎枕,讓她的頭儘量的能抬的高一些,與人說話時也不算失了禮數。
剛才侍女報鄭氏等人過來時,傅妱讓芍藥給自己穿上了外袍,她昨日進來時身上也沒帶幾件衣裙,那個管家娘子劉氏見她換洗的衣服不多讓府上的丫鬟們送了一些衣裙過來,說都是小姐們新做的還未來得及穿的衣裳,等過幾日收拾好了再讓織娘過來給傅妱量體裁衣,把春日的,夏日的衣裳都做上幾套,讓傅妱不要客氣,需要什麼儘管都說出來。
傅妱對這樣的心意也很過意不去,想著等著傷好些了能下地了就去拜見侯府夫人致謝,哪知侯府夫人今日就過來看望了她。
鄭氏進去時,芍藥正指揮著兩個粗使丫鬟把床邊的茜紗屏風挪走,彼時床邊南側的窗牖打開,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在薄紗錦帳側打上亮光,一個穿著煙紫色外袍,披著一頭瀑布似的頭發的嬌柔貌美女子正側頭趴在床邊看向她們。
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眼睛也似染了笑,整個人從裡到外似都發著光。
雖然受著傷,身體還孱弱著,可這孱弱讓人看著隻覺著心疼,想讓人替她受這苦楚,好讓她儘快的好起來。
莊素婉看到傅妱的第一眼竟然產生這樣荒謬的想法,她握緊手中錦帕,嘴也輕輕抿了下去,眼睛撇了一眼母親,鄭氏倒是沒有看她,而是笑著和傅妱寒暄了一下後擔心的問道:“我聽人說你受了傷,故而帶著府上小姐過來看看你,可憐見的,年紀輕輕的怎麼有人舍得傷你——”
傅妱輕輕搖搖頭,軟聲解釋:“不是彆人傷的,是我不小心被火燒到了,可能是我倒黴,讓夫人擔心了。”
鄭氏一聽連忙走到近前,撥開傅妱後背的一角,細細的看了一眼後笑道:“我當是怎麼了,原來是被火燒傷了,公主這下還真來對了地方,我娘家有一種祖傳藥膏,對燒傷有奇效,而且還能活血生肌,等傷好後都留不下疤痕來,過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一罐來試試。”
傅妱訝異,她其實並不在乎後背留不留疤,反正當時的情況命能保住就很不錯了,當然,若是不留疤自然更好,畢竟沒有哪個女子會願意身上多些醜陋的疤痕。
她笑笑,柔聲致謝:“阿妱多謝夫人了。”
忠毅侯夫人這樣的和善,實在是出乎傅妱的意料之外,但她還是保持謹慎的態度,畢竟以前的經曆告訴她不能輕易的相信他人。
旁邊的莊素婉被鄭氏不經意的捏了一下手腕,她終於回過神來笑著和傅妱道:“我叫莊素婉,你叫我素婉就行,我聽哥哥說了你的事了,咱倆年齡應該差不多大,以後在府上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和管家娘子還有我母親說的,你儘管和我說就是了。”
傅妱笑著點頭:“多謝了。”
傅妱打量了一下莊素婉,心中猜測她應該是那個莊大人的同胞妹妹,畢竟二人長的比較像,後麵還有兩位小姐,都長得清秀可人,但是卻不被侯府夫人帶在身側,應該是庶出的。
正當傅妱猜測完,鄭氏就讓後麵的莊蓮心和莊銀心上前來和傅妱見了禮,結果確實如傅妱所料。
二人小姐性格很是羞澀,和傅妱打過招呼後就垂頭不再說話了,鄭氏又叮囑了一番傅妱要好生休養,莊素婉看著傅妱突然笑著問了一句:“陛下如今在黔越,卻讓楊大人把公主帶到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