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魏焱瞳孔一縮,不等海棠回答他道:“她在廚房。”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海棠不答,等同默認了。
魏焱收回劍,抬腳立刻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命令道:“即刻招人去滅火,將她押入大牢。”
楊持和程禹連忙領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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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妱好不容易把腿上的繩索解開,跑去門邊伸手開門,奈何門紋絲未動,竟然被人從外麵上了鎖。
她看了一圈周圍,並沒有適合逃出去的通道,於是忍著嗆人的濃煙和炙熱的火焰在地上尋找趁手的工具。
離她幾米開外的桌子,木柴等都燃著火,她用衣袖捂住鼻終於找到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她急忙撿了起來開始砸門。
一下,兩下,三下……
正在傅妱手酸到快要提不起木棍時,後麵突然“嘩啦啦”倒了一片,一根燃燒著的木柱向她的後背砸了下來,硬生生砸在她的背上,傅妱頓時被砸倒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從她後背傳來,她慘叫了一聲。
屋內濃煙滾滾,傅妱忍著淚一點一滴的挪開,外袍也被木柱點著了火,傅妱聞到了來自自己後背燒焦的味道。
好不容易從木柱下挪出來後,傅妱忍著疼痛把外袍拖下,扔到火堆中去,最後咬著牙疼得半蹲在門口。
她喘著氣,汗水和淚水打濕著眼簾,她不敢摸後背,心道肯定好看不到哪裡去了。
等那陣痛勁過去後,傅妱又提起木棍砸門,終於門口鬆動了一下,傅妱心中一喜,連忙繼續砸門。
後麵又是“轟隆”一聲,屋頂燃燒的瓦片木梁掉落了下來,砸在傅妱的腳邊。
她一刻也不敢再停,拚命的砸著門。
不少人從皇宮的四麵八方趕了過來,等魏焱趕到廚房外圍的時候,一個將士打扮的男人攔住魏焱。
魏焱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啞著嗓音問:“怎麼樣了?”
將士搖搖頭抱拳稟告:“陛下,裡麵全是火,根本救不了了,即使裡麵有人,此刻也不可能出來了。”
魏焱沉默,火光照亮了他英挺的臉龐,他沒有半分表情,眼裡卻暗潮湧動。
破天荒頭一次他感覺到了後悔。
他不應該帶她來的。
楊持帶人提了水桶過來,見到此情況也默然站在外麵,他看著陛下的背影,頓了一下,正準備上前時,突然前方廚房的門被人從裡打開了,楊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魏焱神情停頓了一下,隨即不顧將士的阻攔走上前去。
門打開,傅妱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衣裙已經焦黑一片,發髻散亂,臉上也都是水,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傅妱。”魏焱向她走近,低聲喚她,似生怕嚇到她了一般。
傅妱目光似沒有焦距,她看著眼前大步走過來的男人,突然腳踉蹌了一下身體向前撲去。
下一刻原本以為會摔倒在地上的傅妱落入到一個寬大的懷中,懷裡有她熟悉的好聞的檀木香味。
她眼睛終於閉上了,後背上的傷讓她痛得暈了過去。
魏焱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神色複雜難辨,過了一會兒他把她抱了起來,楊持也走了過來道:“黔越的醫官還在醫館被人守著,屬下這就去提一個過來。”
魏焱點頭,突然眼神一凝,一張紙輕飄飄的從傅妱鬆開的袖口中飄了出來。
楊持眼疾手快撿了起來遞給魏焱。
魏焱看了一眼,是傅妱寫給她阮氏部落外祖父的家書,他命令道:“找人將此信送到南晉的阮氏部落。”
楊持低頭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