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妱咬了咬唇,慢慢從錦帳後麵走了出來。
彼時她臉上的黑布沒有被人摘下了,她在戲台上走得很是跌跌撞撞。
等到終於走到正前方後,傅妱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走著,徐娘子在後麵看著拍了一下頭心道糟糕,忘了和她說隻往前走十步就停下來了。
傅妱的腳下的戲台比地麵高兩尺,說實話,就是摔下去也落不了什麼傷。
但就在她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魏焱的手卻捏緊了緊木質扶手。
剛才傅妱出來的時候,魏焱一眼就認出了她,雖然她臉上還蒙著黑布,可她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態魏焱不可能認不出來。
他心中震驚,不知傅妱是如何進來的?
繼而生出一股怒氣,忠毅候府的人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那還不如不顧她的意願召她入宮。
青銅麵具下男人的俊臉已然生出寒意,繼而想到這沐洪康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把腦筋動到了她身上,若他今日不來,她豈不是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洛陽城。
拉皮條做販賣人口生意在北周都是律法嚴令禁止的。
洛陽有官府專門掌管人口生意,若是私下被發現做這些生意的話,往往主事人都被處以了極刑。
況且沐洪康還乾起了搜集官員秘辛的生意。
當他前段時間知道雨後山居幕後主事人是沐洪康時內心是極度震怒的,他沒想到沐家的人已經這樣無法無天,在就他眼皮子底下收集情報,威脅官員。
他知道沐家是仗著誰的勢。
無非是他和太後。
他今日過來就是想親眼看看,他這個表弟是否真的如此大膽。
還是彆人冤枉了他?
此刻要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沒做完,他怕是立刻要把手邊的熱茶潑到沐洪康的臉上了。
看著傅妱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繼續朝自己方向走來,魏焱正準備要站起來時,突然傅妱在戲台邊緣的地方堪堪停住了。
她內心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沒有人叫停她?
她吞了吞口水軟聲問道:“徐娘子,這個位置可以了嗎?”
後麵徐娘子連忙鬆了口氣,回了一句:“可以。”
然後示意侍女過去給她解下黑布。
彼時傅妱就站在離魏焱不到五步的距離,黑布被解開後,她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
在看到前方帶青銅麵具的男人後,二人雙目對視了許久,傅妱臉上並沒有顯示出害怕,而是疑惑,心想,他怎麼也來了?
突然反應過來的傅妱睜大眼睛震驚的看向他。
他怎麼也來了?
他他他居然有私下買“貨物”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