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軒譽拿過來看了一遍,是父親寫的,裡麵嚴詞狠狠譴責了沐郡主一番,說她失了皇家體麵,不把皇帝親近大臣放在眼中,若是傳出去,其餘那些郡主,縣主有樣學樣,到時候整個北周都失了體統雲雲。
莊軒譽明白,這樣一番話語定是自己母親逼著父親寫的,他看完後低頭回道:“沐郡主確實去過。”
“做什麼?”
莊軒譽斟酌了一下道:“沐郡主,似乎對南晉公主有誤會。”
“做了什麼?”魏焱重複了剛才的問題,隻是這次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冷,似不滿他的回話。
莊軒譽激靈了一下,不敢隱瞞:“沐郡主拿馬鞭鞭笞了一下公主,不過好在公主的侍女忠心護主,替公主擋下了這鞭,公主並沒有受什麼傷。”
話回完後莊軒譽並沒有聽見陛下再說什麼,他有些忐忑,不知道陛下是如何看待此事。
終於半響後魏焱出了聲:“她,如今怎麼樣了?”
莊軒譽聽到後趕緊上前把傅妱在四清幽堂的一些事情事無巨細的都說了一遍,說自己母親給公主送了不少珍稀補品,還送了治療燒傷的膏藥,公主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了,據母親說後麵的疤痕也淡了許多,等真正好了後再擦幾罐藥保準看不出原來後背被燒傷過,而且母親前幾日還請了洛陽城最出名織造局的娘子上門給公主量體裁衣,昨日公主還出了門,也不知是不是去看陛下進城的熱鬨去了。
說到此處,莊軒譽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陛下,隻覺得冕冠垂旒下陛下的神色有些模糊,他不敢掉以輕心,當下搜腸刮肚把自己看到的,或者從母親那裡聽到的有關公主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的時候就怕陛下打斷他又扯到沐郡主身上去。
可是陛下一直沒有,而是凝神安靜的聽著他滔滔不絕。
越往下說,莊軒譽的身體崩的越緊,心道回去後得和府中所有人都叮囑一番,萬萬對公主更加客氣周到才是。
等莊軒譽說的口乾舌燥,直覺陛下不似剛才進來時那樣不悅後,心中終於鬆了口氣,結果康義榮過來稟告說沐郡主過來了。
莊軒譽一口氣就堵在了嗓子眼。
魏焱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讓她進來。”
然後莊軒譽便看到沐芯彤一臉高興的出現在門口。
沐芯彤看到千秋堂的兩人後連忙走過來給魏焱行禮,在看到魏焱身著明黃色繡五爪團龍紋朝服,頭戴十二垂珠冕冠,臉上神色雖淡卻帶著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後,沐芯彤心中不自覺帶上了十二分的敬畏。
說實話,隨著年齡增長,她心裡對他的害怕與日俱增。
她強壓下心中敬畏,隻裝作若無其事笑道:“我去太極殿等了陛下哥哥好久,原來你們還在這裡。”
說完便帶著親呢的模樣走到魏焱的身側笑道:“陛下哥哥從這麼遠的地方回來,有沒有給我帶什麼好東西?”
魏焱眉目俊朗疏離,聲音沉啞淡漠道:“彆的沒有,朕倒是帶回了參你的折子。”
“誰?”沐芯彤聽完後心中咯噔了一下,橫眉倒豎問道。
魏焱揉了揉額角,向桌案處走了幾步,背對著二人,莊軒譽連忙給沐芯彤做眼色,示意她不用多說,可是沐芯彤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追問:“是不是那個南晉的公主?嗬,我就知道,長得那副模樣性格必然也是不安穩的,居然想挑撥我和陛下哥哥的感情,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莊軒譽低頭閉眼。
魏焱回頭看她,似訝異:“哦,那你說她為何要上折子挑撥呢?”
沐芯彤哼了一聲:“上次在忠毅侯府我連她的一根指頭都沒有傷到,昨天在永康街她當著眾人的麵給我難堪,明明都是我吃了虧,我怎麼知道她為何要上折子挑撥,大概她就是那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吧。”
莊軒譽聽完絕望的把頭埋得更低了,心道完了。
“小小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