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洪武位麵,還有永樂位麵都還沒用上的線膛燧發槍,先在崇禎位麵打造起來了。
主要是洪武位麵也好,還是永樂位麵也罷,他們的對手,基本上都是冷兵器,能用的火器,也都是最初代的火器而已。
他們用燧發槍,就已經是碾壓對手的了。就沒必要花費大量的時空通訊能量去傳送有關造線膛燧發槍的機器。
反觀崇禎位麵,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隻是造燧發槍的話,根本就不領先這個時代。不要說西方了,就是大明朝自己,也都是能造燧發槍的。
至於紙殼子彈,定量火藥這些,明末也已經有提出這種概念。並且隻要有人用,那彆人就能學得很快,立刻學過去的。
在武器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崇禎皇帝還人口少,意味著兵力少,物資匱乏就意味著後勤問題很大。
在這個多先天條件不好的情況下,朱海軍隻有幫崇禎皇帝打造超越當下武器水平的武器,走精兵路線,才有可能讓崇禎皇帝能在這明末亂世中一鳴驚人。
但是,哪怕朱海軍傳送了鎢鋼等刀具,又給了車床設計圖,把整個流程搞出來給崇禎位麵那邊,也依舊是有不少的問題。
主要還是明朝那邊手工打造車床,是有精密度問題,需要不斷地調試.
不管是槍管的厚薄,還是膛線的深度,螺紋形狀等等,一開始的時候,都是存在不少問題,就沒有一杆合格的槍管能打造出來。
堂堂大明皇帝,朱由檢同學連年都沒過,就待在軍器局中,和那些工匠一起,研究解決暴露出來的各種問題。
因為隻有他參觀過洪武位麵的軍器局,又隻有他能和朱海軍討論,設計的圖紙,達到的目標等等,也都是他最清楚。
就這樣,朱由檢這個大明皇帝就化身為一名匠人,日夜待在軍器局,就為能打造出一杆合格的線膛燧發槍的槍管。
說到這裡,還真是多虧了左懋第,他把登州府的事務交給他,真的是幫了大忙。要不然的話,每天處理不完的事情,就沒法讓他待在軍器局。
之前抄家得來的金銀,還有沈廷揚那攔截來的銀子,都交到了左懋第手中,哪怕是冬天,也讓左懋第派人去萊州府購買鐵料。
青州府那邊,也通過對講機聯係李士元,讓李士元和衡王像辦法送鐵料支援登州府這邊。
這些事情,都要左懋第負責。除此之外,左懋第還要根據崇禎皇帝的旨意,處理各地衙門遇到的問題而太平軍老兵們沒法解決的,然後再彙總成冊。隔一段時間,就讓他們到府城來學習,並把冊子帶回去。
這冊子還是要用簡體字寫,又得讓左懋第在處理公務之餘還得自學拚音和簡體字。
總之,一句話,左懋第忙得和狗一樣。
就是有這樣一個蕭何,李善長式的人物在,才讓崇禎皇帝在崇禎十八年正月十五,元宵節這一天,終於打造出了第一杆技術上合格的線膛燧發槍的槍管。
崇禎皇帝興奮之餘,立刻賞了這些工匠每人一匹綢緞,來自南明弘光帝當初饋贈的那批。
接下來要解決的,是怎麼批量打造合格的線膛燧發槍,或者說,怎麼樣更快速度的打造合格的線膛燧發槍。
核心問題已經解決,這剩下的事情,崇禎皇帝就不再像之前一樣住在軍器局,主要交給那些匠人去解決。
接下來他要發愁的,是原料問題。甚至連燧石,都要想辦法去采購。
相對於他以前在京師時候,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去做的事情,如今的他,必須每一件事情都去操心。
正在這時,沈廷揚終於通過對講機聯係他了:“陛下,微臣已經把太陽能手電筒賣給鄭總兵了……”
說著,他把換到的物資說了一遍,讓崇禎皇帝聽得喜出望外。說真的,這絕對是雪中送炭!
完全可以說,沈廷揚對太平軍的功勞,絕對不會比左懋第小!
沈廷揚聽出崇禎皇帝的狂喜,便連忙給他降溫道:“陛下,這批物資是已經過長江口,往登州府去了。但是微臣回到江南這邊之後,發現江南的局勢更為不妙了。”
“那高傑死訊傳來之後,黃得功領兵攻打高傑駐紮在揚州的兵營,雙方為搶揚州府又打起來了。揚州府這裡的有錢人,都是人心惶惶,他們怕是不會出高價買那些寶石琥珀了!完畢。”
讓沈廷揚拿去換錢的那些彈珠琥珀等等,其實算是奢侈品,太平盛世會是高價,但是在這亂世,特彆是天天在府城打仗的威脅存在,又有多少人會繼續像太平盛世一樣享樂。
這個道理,崇禎皇帝子然也懂,於是,他便寬慰沈廷揚道:“沈卿能從福建換來如此之多的物資,已經是大大超出了朕的預料。相對而言,揚州府這邊那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沈卿不必多慮,能賣多少錢便賣多少錢。換到的錢,可以采購棉花,燧石,鐵料等物資,或者多引一些鐵匠、木匠之類的匠人過來。”
“要是沒錢了,就來一趟登州府,朕讓天師再賜下一些彆的東西給卿帶去。要黃金的話,也可以。天師已經指點朕,在登州府這邊有金礦,等天氣暖和一點,朕就派人去挖。完畢。”
登州府和萊州府是山東產金礦的地方,是這兩個地方的礦產中最為豐富的。不說多大儲量,隻是讓崇禎皇帝用用,還是夠的。
沈廷揚聽到崇禎皇帝的這些話,不由得很是欣喜。有天師如此相助,何愁不能中興大明!
於是,他便向崇禎皇帝奏道:“陛下,那微臣就趕往揚州去辦事了。完畢。”
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什麼,在猶豫片刻之後,他便再問崇禎皇帝道:“陛下,史可法史大人在揚州府領兵坐鎮,據微臣所知,他對陛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要是微臣暗中通知他,或許能讓他為陛下效力,不知可否?完畢。”
沈廷揚之所以要提這個事情,是因為他和史可法的關係非同尋常。
在崇禎十六年的時候,時任漕運總督的史可法,就向朝廷保薦沈廷揚為光祿寺少卿。
此時,崇禎皇帝聽到他的這個要求,眉頭一皺,並沒有立刻回答。
雖然說,朱元璋有給崇禎皇帝講過怎麼去分辨忠奸。但是此時的他,真拿捏不定,是不是可以向史可法暴露身份。
從他自身這邊來說,他是極度缺乏人才。不管是文官武還是武將,都是急缺。如今還隻是登州府一地,就已經非常缺人才了。以後地盤再擴大的話,人才絕對是個問題!
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史可法能夠為他所用的話,當然是很好的。
另外,如果史可法能為他所用,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史可法手裡掌握了不少資源,也都能為他所用,補充物資緊缺的問題。
但是關鍵的問題是,如今他都還記憶猶新,連左懋第剛看到他的時候,都隻是想著要尊他為太上皇而已。那史可法會怎麼想,真不好說?
再一個,南京福王的擁護者之一就是史可法。從這個角度來說,估計他也隻是認南京的福王,而不是自己這個過氣的皇帝。
一旦被史可法暴露了身份,那引發的一係列後果,就絕對會打亂他已有的計劃。
崇禎皇帝想到這些,還是有點左右為難。
收服史可法,有很大的好處,但是萬一收服失敗。就有非常不好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