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給人當學徒，前三年要當奴隸一般伺候師傅。
後三年才開始學技，師父還會怕徒弟徹底學會搶了自己的飯碗，所以都會留一手。
就算終於熬出頭出師，也要跟主家簽訂長期協議，掙來的銀錢要交給師傅三分之一。
可那個技校，是完完全全無償教授，甚至學會還給安排工作。
她想，如果天下都按照暗神教這種思路發展，那前途如丘荃所說，定是一片光明。
就在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門外父親敲門。
“玥兒，睡了麼？”
金玥起身打開房門：“父親。”
“陪父親說說話。”
“是。”
客廳裡，丘荃將煙鬥放下。
女兒在的情況下，他都儘量不抽，畢竟女兒還懷著身孕。
“你看見的那些，可有什麼想法？”
“前景大好，惠及百姓，富國富民。”
這是金玥真正的想法，如果天下所有地方，都按照暗神教這樣發展，那前景不可小覷。
金父笑道：“這是你的實話。”
實話？
金玥沉思片刻，是實話，可也不是。
首先，要按照暗神教這樣發展，首先就要廢除奴隸製。
可想要廢除奴隸製，必須鏟除強權帝王製。
要想廢除帝王製，首先要有足夠的兵力，其次要有足夠的武力。
如果這兩樣都沒有，那無論再好的前景也都是紙上談兵。
她道：“是也不是。”
金父點頭：“你看出了什麼？”
“父親這樣問，定是也看出問題，所以何必再問？”
金父笑：“這個問題神主又何嘗不知，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如何助？”
“殺了楚卿嶼。”
聽到這話，金玥手微微握緊：“父親，這是您的意思？”
金父點著茶水在桌麵上寫道：“隔牆有耳。”
金玥明白，今日父親特意來找自己說這個，看來是有人要試探。
她沉下眸子：“我做不到。”
如果她這麼快就答應，絕對會讓人懷疑，所以她要一口回絕。
“玥兒，大楚國乃是七國之中最強的國，隻要我們將大楚國拿下，那何愁大業不能成。”
金玥開始猶豫。
金父繼續遊說：“玥兒，今天你看到了，就算大楚國國富民強，也有光照不到的地方和人。”
“然而我們暗神教，就是要突破黑暗，讓光照到大地每個角落。”
金玥抬頭看著父親，問道：“為了暗神教的計劃，殺人奪命，這也叫大善？”
金父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怎麼去反駁。
“做大事總會有犧牲，侄女還是太過年輕。”
丘荃不躲著聽了，走出來道：“侄女，若殺一人能救萬人，這一人你殺不殺？”
金玥笑問：“我救萬人便會積攢一些功德，可殺一人卻功德全消，這個買賣可是賠本。”
“你這是強詞奪理。”
金玥起身問：“那丘叔可否告訴侄女，為何放下屠刀便能立即成佛？”
丘荃被這句話給說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