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和謝氏一走進去,就收到了無數譴責的目光,有人甚至道:“為富不仁。”
田父辯無可辯,悔不當初,鬱悶得頭暈腦脹。
忽見田四叔悶悶地道:“不關我大哥的事,是我和孩子娘吵了幾句嘴,她氣不過……”
田幼蘭也哭著道:“不關我大伯和阿姐的事,是我不孝,沒照看好我娘。”
“……”謝氏和田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到稍晚些,田幼蘭找到田父,神色冷峻:“大伯父,我有幾句話要和您說,我娘可憐,死了也是解脫,就怕這個當口傳出不好聽的話,影響二哥考試……”
田父沉默許久,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田幼蘭道:“這個地方讓人傷心,我也待夠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們兩家留不下任何情分,我想搬家,但是沒錢,以後還要供養阿儉讀書,我爹沒出息,離開這裡隻怕也是沒有任何進項的,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大伯父借我?”
田父咬牙:“你要多少?”
田幼蘭微微笑了:“大伯父能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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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和邵璟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菊芬族姐使人帶來的信,最終田四嬸還是田父出錢安葬的。
田幼薇覺得匪夷所思。
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
她看方氏,怎麼也不是個擔心拖累子女丈夫就會自儘的性子。
而且中間還有好多疑問,比如方氏幾乎不能動了的,癱在床上的人怎麼吃老鼠藥?老鼠藥從哪裡來的?
這些都是問題。
她和邵璟商量:“我得趕緊回去一趟,二哥要考試,正是關鍵時刻,這事兒處理不好怕是要留下把柄。”
邵璟道:“我陪你回去。”
“我自己能處理。”田幼薇不要他去,這幾天正是忙的時候,招來的人,買的貨,還有要往市舶司那邊的手續,每一件都離不得人。
邵璟想了想,也沒堅持:“那你去,有事就讓人帶信來,我連夜趕回來。”
田幼薇簡單地收了一下行李,立刻坐快船回去,然而還是遲了一步——田四嬸方氏已經火化了。
她趕到的時候,剛好碰著田儉捧著骨灰壇
子,田幼蘭穿著重孝,一路走一路哭,田四叔踉踉蹌蹌地走著,神魂遊離。
“阿姐來了?”田幼蘭淒楚地擦著眼淚,說道:“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對方死了人,田幼薇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好多說什麼,忙著找到田父和謝氏,問道:“是怎麼回事?”
謝氏熬得眼睛通紅,一迭聲地安撫她:“沒事,沒事,彆怕。”
田父悶悶的:“不要擔心,已經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