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強詞奪理。
連房子都給她了,他怎麼會計較一張床。
沉畫哭笑不得,剛才生氣吼人要走的是他,現在要留下來的也是他。
兩人身體緊貼,男人身上的熱度傳過來,沉畫沉默了幾秒,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可是宋小姐還沒出院……”
“關你屁事!”
鬱少霆冷冷地甩了四個字。
哪個女人會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也就隻有她會乾這種事!
鬱少霆真想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省得成天氣他,可看到沉畫額頭上淤青的傷痕,又下不了手。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被鬱少池綁架,說到底是他連累了她。
鬱少霆板著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側身一把關掉床頭開關,沒好氣地道:“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下床睡地板!”
話雖然這麼說,他抱著她的手臂卻比剛才更緊了幾分,長腿夾住沉畫的腿,仿佛八爪魚似地纏著她。
他不想聽她勸他回醫院去廢話。
昨晚鬱少霆呆在宋佳凝病房,快天亮時才眯了一會。
也不是因為沙發不舒服才睡不著,以前他更差勁的環境都遇到過,是因為沉畫不在身邊,他就睡不著。
這會躺在床上抱著她,他困意來得很快。
臥室裡黑暗下來。
沉畫被抱得太緊,根本動不了,躺在鬱少霆懷裡,四周縈繞著男人熟悉好聞的氣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沉畫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鬱少霆選擇和沒有感情的宋佳凝結婚,他本來就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
以他們的關係,她沒有資格要求他放棄利益選她,她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沒有道理,可是心裡有點難過。
曾經的某些瞬間,她以為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現在再想想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天真的荒謬。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鬱少霆本來隻圖她的身體,在現實和男歡女愛麵前,他清醒的大腦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隻是,她心裡還是會難過。
真的,很難過。
……
翌日。
鬱少霆醒來時,沉畫還在睡夢中。
他皺著眉睜開眼,低頭看向蜷縮在懷裡的女人,沉畫閉著眼沉沉地睡著,臉頰紅撲撲的,長發散落一枕,恬靜的睡顏有種令人心安的美好。
小東西,如果一直這麼乖,不惹他生氣就好了。
她穿著白色吊帶睡衣,如雪般的肌膚比白色的絲綢布料還要白上幾分,纖細的脖頸、精致性感的鎖骨、雪嫩的肩,無一處不是完美。
一邊細細的肩帶鬆垮地滑落至手臂處,吊帶胸前藏不住的軟肉露出大片,有種慵懶的性感,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早上的男人本就危險,她又是這幅樣子。
鬱少霆對她真的完全沒有抵抗力,昨晚那點小彆扭早就散了,呼吸有些熱,盯著沉畫的眼神仿佛要生吃了她似的。
如果沉畫此時清醒著,就會發現眼前的男人有多可怕,可她不知道,還睡得很香。
鬱少霆伸手捏住沉畫精巧的鼻尖。
過了一會,睡夢中的沉畫呼吸不了,她皺起眉,小手拍開捏著自己鼻子的手,閉著眼翻了個身,嘟囔著道:“鬱少霆,你彆鬨。”
她溫軟困倦的聲音,讓這個早晨都變得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