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
這一切，對於聞拾柒來說都是新奇的。
但，她並不討厭這樣。
相反，還很喜歡。
讓人莫名覺得很放鬆，整顆心也是暖融融的。
好一陣，唐婉婉才終於笑夠了，從聞拾柒的肩膀上爬起來，道：
“我說，你以前是不是沒有閨蜜？
“我說的是那種真正的閨蜜啊，不是‘塑料姐妹’。”
聞拾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疑惑道：
“塑料姐妹？”
唐婉婉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你不會連‘塑料姐妹’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聞拾柒搖搖頭，解釋道：
“我知道……就是‘表麵朋友’的意思？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塑料朋友’？”
“塑料朋友”這個詞，她還是知道的。
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塑料朋友”。
要麼就不要做朋友，為什麼要假裝是朋友？
唐婉婉聞言，看她的眼神愈發古怪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一臉好奇：
“我真好奇，你以前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
“你難道沒有見過那種，‘表麵笑嘻嘻，背後互相扯頭花’的朋友嗎？”
“沒有。”聞拾柒尷尬地笑了笑。
她以前上學的時候，一心隻有學習和各種競賽，連同寢室的室友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還真……沒有唐婉婉口中說的那種“塑料姐妹”。
就連這個詞，她也隻是在網絡上看到過。
“我以前都是獨來獨往。”
唐婉婉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不會就是那種傳說中一心隻有讀書的學霸吧？嗯，說難聽點，大概就是‘書呆子’。”
聞拾柒回想了一下，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以前確實有人這樣叫我。”
她之前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現在聽唐婉婉提起，她才想起來，以前上學的時候確確實實有很多人都叫她“書呆子”。
“怪不得……”
唐婉婉一臉了然，隨後朝聞拾柒豎了豎大拇指：
“牛鼻。
“反正我讀書是不行的，我就是個學渣。
“那這樣算起來，我該不會是你的第一個閨蜜吧？”
聞拾柒愣了愣，閨蜜……嗎？
她想到了林可兒……
她和林可兒算是朋友吧？
但是，想到唐婉婉和自己的相處。
她又覺得，自己和林可兒之間雖然是朋友，但又好像比唐婉婉口中說的“閨蜜”缺少了點什麼……
後來的聞拾柒再回想起來今天這一幕時，她才明白，自己和林可兒之間少的是一份“隨性”。
那種朋友之間平等相處的隨性。
說到底，她和林可兒從一開始地位就是不平等的。
她是上司，林可兒是下屬。
林可兒一開始對她的好，也多少帶了點對上司的恭敬。
或許，還帶了那麼點討好。
是她沒有把握好分寸，認為兩人是朋友。
這才放任了林可兒的靠近。
讓她有機會一次次觸碰到她的底線……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給林可兒靠近的機會，而是一直維持著自己“上司”的身份。
林可兒後來也不敢隨意開口向她借錢，不借錢，也就沒有後來的嫉恨，兩人的關係或許也還會像在公司時那樣親近但又有一定距離……
而不會像後來那樣分崩離析。
當然，等聞拾柒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