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資料，走了出去。
其實，像聞拾柒這樣的案件，幾乎沒有什麼可審理的。
畢竟是在大眾廣庭之下，有那麼多見證人，又有監控，她根本無可辯駁。
但該做的筆錄口供，還是得做的。
可從她被帶到警察局開始，她就一直隻是坐著，一聲不吭，問什麼也都不回答。
實在是……
兩人出來後，這才看見門外還站著一個人。
兩人先是一愣，當看清聞慕遲的那張臉，兩人立刻反應過來什麼，俱是一震。
也明白了朱局長叫他們出來的原因。
也不等朱局長再做指示，兩人就很配合地退了下去。
朱局長立刻對聞慕遲做了一個動作：
“聞總，您請。”
如果是彆人，他少不得要提醒一句“隻有十分鐘”之類。
但對於聞慕遲這種人，隻要對方的行為不是太過分，沒有觸及基本的底線，像這種小“規則”，該放也就放了。
聞慕遲推開門，走了進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看清了聞拾柒現在的樣子。
她的右手上沾染了血跡，乾涸的紅色，蜿蜒著，如同一條條蛇爬滿了她的整隻手背。
他下意識皺起了眉。
自從那次在地下室手術台上，看到她渾身染血的樣子後，他就格外不喜歡她身上沾染上血色……這樣會讓他感覺恐慌，好像隨時都要失去她。
他忽略掉心裡的不適，緩緩走到聞拾柒麵前，蹲下，低低地喚了一聲：
“早早……”
從被帶進來後，就一直低著頭拒絕一切溝通的聞拾柒，終於動了動。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你來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好像隻是在家裡，麵對剛下班回家的自己。
聞慕遲怔了怔，他想過，聞拾柒見到自己後，會有的各種反應。
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平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會傷人？
聞慕遲的腦海裡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最後，他什麼也沒問。
他隻是伸出手握住了聞拾柒的手，溫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想告訴她，他會保護好她，絕對不會讓她有事。
哪怕是請來整個律師團，他也一定會保她出去。
讓她不要害怕。
隻是，這些話他通通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聽到女人清清涼涼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
她問：“你痛嗎？”
聞慕遲一愣：“什麼？”
“我毀了顧雪漫，你痛嗎？”
聞拾柒再次問。
突然聽到顧雪漫的名字，聞慕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明白好端端的聞拾柒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顧雪漫。
直到慢慢回味過來聞拾柒這句話的意思，聞慕遲才瞳孔一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