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眾人也都因為這一變故微微怔了一下。
所有人不自覺齊齊看向李如芸。
就在剛剛，這個從被帶進來開始就一直表現得異常安靜、怯懦，唯獨在看清聞拾柒的臉時流露出了幾分激動的李如芸，突然衝過來狠狠地打了李小卉一耳光。
她站在李小卉麵前，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她微微顫抖的手。
可見剛剛那一巴掌她是真的下了重手的。
好一會兒，這個臉色慘白手指顫抖的女人，才緩緩轉身看向夜家一眾人：
“我、我承認，事情都是我做的。
“小卉的確不知道實情。
“是我，是我對不起書繪……”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無論剛剛“證據多麼確鑿”，都始終抵死不承認自己行為的女人，會突然鬆口認下這一切。
雖然，她這個時候承認不承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女人說完，轉頭看向聞拾柒：
“是我對不起你……
“我沒有完成好書繪的囑托……”
她說著，竟是直接朝著聞拾柒跪了下來。
“是我不好……
“是我不對……
“我向你道歉……”
她一聲一聲砰砰地在朝地上磕著響頭，仿佛那不是自己的額頭。
不過片刻時間，她就將自己的額頭磕得紅腫了一片。
不說聞拾柒，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如芸會這樣做。
但，誰也沒有阻止。
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沒有因為自己的一己貪欲，做下錯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李如芸砰砰砰地朝聞拾柒磕了七八個響頭，這才停下。
然後一轉身，一把扯過還呆立在旁邊的李小卉，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強行讓她也跪了下來：
“你過來，向聞小姐道歉！”
她說著，壓著李小卉的後頸，就要她也給聞拾柒磕頭。
李小卉反應過來，猛地一把甩開她的手：
“明明是你做錯了，為什麼要我跟著道歉？
“當初又不是我撒謊騙人！
“我沒有錯！我不道歉！”
她說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不想，看似怯怯懦懦的李如芸卻是揚起手，又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閉嘴！
“這是我們欠聞小姐的！你必須道歉！”
她瞪著李小卉，滿眼血絲。
李小卉捂著被打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如芸：
“你……你打我？你又打我？”
李如芸眼裡閃過一抹不忍，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再次厲聲道：
“跪下！道歉！”
李小卉委屈著，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不甘。
她怨毒地瞪向聞拾柒，最終還是緩緩地、屈辱地跪了下去：
“我……對不起……”
聞拾柒淡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卻並沒有多少觸動。
李如芸或許有私心，但她和李小卉一樣，不過都是工具罷了。
她連賀曼這個幕後主使都不計較了，哪裡還會在乎她們兩個？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她說道。
一切，到此為止罷。
但，如果李小卉以後還不知死活地冒犯到自己頭上，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李如芸感恩地又磕了一個頭，這才拉著李小卉起來。
隻是，離開前，她似乎有些什麼話想要對聞拾柒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就在這個時候，夜書豪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板正的臉上頓時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