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成這些行屍,他用的毒藥和精力不算,時間就花去了數年,他待在那資源貧瘠,能把人凍成死狗的地方,不就是為了這些成果嗎?
隻是,他的心血,不過一夜,毀去了一半!全都沒用到他預備用的地方!
他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死丫頭!等他咒術大成,第一個把她煉成小鬼!!
曾靖沒想到自己會接到袁篆打來的專線電話。
“小恩人,你咋知道我的分機號的?”小恩人,是曾靖給袁篆的專屬稱呼,也是一種拉近距離的調侃。
“過來沿繁路28號,地下室二層。多帶點屍袋,不低於三十。”
“啥?!!”曾靖猛地站起,腿磕在桌子的角上,疼的他齜牙咧嘴,連連發出嘶嘶嘶的音節。
“沿繁路28號,地下室二層。”重複了地址,袁篆就掛斷了。
“隊長,你咋了?”對過兒的小顧現在是曾靖手下的隊員,看著自己隊長掛完電話,就開始慌亂的收拾東西,像是要出去的樣子,趕緊站起來。
被分過來之後他還沒跟著出過大任務,每次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現在看隊長這樣,好像不是啥小事。
有大案子,他得跟著。
“小顧,你在啊,你跟我走一趟。”聽到小顧聲音,曾靖像是才發現他在。
想了想,曾靖又找了兩名隊員帶著。
竟然那人說有案子,應該問題不大,所以,先多帶點人,過去看看再說。
至於屍袋,到現場確認了,再通知法醫也不遲。
隻是……
想象與現實,總是差了不小的距離。
當曾靖按照地址找到那地下室,手中托著槍把,踹開門的時候,樓梯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即使有了些經驗的曾靖也當成就轉頭嘔吐起來。
至於小顧,早躲牆根處吐去了。
實在是太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姑娘故意留的燈,以便他們看得清楚樓梯間的情況,樓道裡燈火通明,那被滿是碎臭肉的樓道和黑汙的血漬,無意不刺激人的視覺神經。
“小顧……嘔……你……嘔……”曾靖捂住口鼻,他這一年估計都不想吃肉了。
“隊長,我已經通知法醫了,他們會帶著工具過來的,我還說讓他們多帶點屍袋過來,屍體有點多,嘿嘿。”清朗的聲音帶著朝氣,直愣愣的闖入曾靖的耳朵裡。
曾靖退出樓梯間,轉頭看向發聲的人,對上一雙清亮的狗狗眼,“是你啊,你怎麼跟著我們來這了?”翟新亮,新來的實習生,目前還是在校生,警校分派過來的。據說,關係背景挺硬,就連副局也對他很好。
“你看裡麵了?”吐得全身發軟的曾靖喘著粗氣,斜倪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翟新亮,覺得新奇。
“看了啊,不看,我也不會給取證科室和法醫那邊打電話了。”翟新亮笑,露出尖銳的小虎牙,要不是在碎屍地點,這明亮的笑容再正常不過。
曾靖:……
看了,不惡心?
似是看懂了曾靖眼中的意思,翟新亮道,“隊長,我輔修法醫,而且已經到論文階段了,學校的大體老師,我都認識,基本上天天見。”
曾靖:……
神特麼的天天見!
現在的孩子都這麼變態了嗎?
休息會後,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周遭的群眾也被這裡的情況吸引了視線,開始在周邊徘徊圍觀。
“這是發生凶殺案了?我的天,我弟弟家在這樓裡,完了,房子賣不出去了,剛買的,太倒黴了……”如果大哥聲音裡沒有笑意,說不定旁邊那阿姨不會對他翻白眼。
“看,又來警車了,這已經是第三輛了,還有殯儀館的,呀,這是發生啥大事了?滅門慘案嗎?”
“我的媽,那一袋子一袋子的,都是些啥?我的個娘喂,那是不是屍塊!分屍案!是不是情殺啊?造孽哦……”
“麻袋,快看,麻袋,裡麵肯定是屍體……”
清理現場和固定證據,搬運屍體,幾乎忙活了五六個小時,回到所裡的時候,曾靖已經快癱瘓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倒是那新來的實習生,正在興致勃勃的跟著鑒定科,搬運一些細碎的證據材料,跟打不死的小蟑螂似的。
“年輕人,果然有活力。”小顧順著曾靖的視線看了一眼,有感而發。
曾靖翻白眼,“你大學畢業也才兩年。”25歲也算大的話,他這快三十的,是不是可以準備棺材本了?回去養老?
“嘿嘿,我就是覺得這小子精神頭十足,肯定很喜歡咱這工作,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了。”他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跑的可有勁了,但是所裡案子實在太少,他之前又一直是行政,彆人出警,出去放風,他也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彆提多羨慕了,這好不容易轉到十街派出所,廢了老鼻子勁兒才轉到的曾靖隊裡。
“得了,你整理材料吧,彆等會兒上麵來人對接,你隻能打哈哈。”
“哦哦。”
談話終結者。
曾靖撈起口袋裡的小靈通,走到外麵,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敢撥出那個號碼。
剛才那現場的碎肉,怎麼看都不像是剛死的,還有那散落一地的屍體,都腐爛到長蛆蟲了,到底是怎麼運到這地下室的,又怎麼會滿地都是?無一不是疑問。
剛聽那幾個鑒定科的嘀咕,說是這些屍體,最少也腐爛了兩三個月了,為什麼屍體的關節都是軟的,而且還能活動,邪門的狠。
乾他們這行的,偶爾也會遇到些奇怪的事情,但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的,還是少有。不用猜,肯定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然,昨天肯定有人報警。
畢竟,那臭味實在太濃,衣服如果不經處理,是沒法再穿的,所以他剛才回所裡,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換衣服。
袁氏安保。
袁篆看著麵前昏睡的曹銘,又看了眼震動的小靈通,起身出去接通。
“有事嗎?”
袁篆冷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曾靖一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問什麼的好。
電話那頭有呼吸聲,但沒聲音,“你要問地下室的事?”
曾靖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口,就聽得裡麵傳來:“王晉乾的,他不知道從哪裡學的邪術,那些都是死了很久的屍體,有些,應該是咱們這邊失蹤的人口,你可以偏重於跟失蹤人口的信息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