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說起來民間其實很早就有人在偷偷地放印子錢了。
隻不過印子錢的利息格外的高,借個幾兩銀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滾成幾百兩。
前朝有段時間民間放印子錢的格外猖獗,據說有不少百姓就是被這個弄得家破人亡。
因此朝廷後來對私放印子錢的事兒管得也比較嚴了——
當然,就算管得不嚴,一般商賈也不會膽子大到去借這種錢。
畢竟借的錢越多,翻起倍來那也就越發的恐怖,
那些商賈又不是傻子,一筆生意做下來,掙的錢還不夠還利息,那不是瘋了麼?
可朝廷出麵,隻收一成或者兩成的利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錢絕對在商賈們的可承受範圍之內。
與此同時,因為他們背後是整個朝廷,那些商賈便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跟朝廷耍什麼花樣,
除非他們想要九族消消樂,否則不管他們能否還得上借款,有抵押物在,朝廷這邊兒基本上都是穩賺不賠的!
嚴尚書越想越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去把折子寫好了,然後親自送到宮裡去。
然而雲舒的話卻還沒說完,
見嚴尚書已經明白了她前麵說的那一部分內容,她又慢悠悠地補充道:
“當然了,若是所有的借款全都由國庫來出,光靠商稅帶來的這部分錢,或許也不怎麼夠。
所以除了做貸款生意之外,錢莊的生意,咱們也同樣能做。”
“錢莊?”
嚴尚書愣了一下:
“錢莊無非就是讓人把銀子都存放到咱們這兒,然後咱們再收取一點兒微末的保管費。
那賺來的錢相比下……實在不多,恐怕也……”
“所以咱們得稍微改進一下,不要收取那點兒微末的保管費了。”
雲舒一本正經地道:
“咱們要反其道而行之,給那些存款的人一點兒微末的利息!”
嚴尚書:“?”
幫人家保管銀子,還要再白送人家一點兒?
怎麼,太女殿下的正經時刻還是有時間限製的,過了那個點兒,就又正經不起來了?
她這是說的什麼離譜內容!
嚴尚書不讚同的神情都直接寫到臉上了,雲舒自然也能看見。
她輕笑了聲,好整以暇地望著嚴尚書:
“嚴大人是覺得本宮在胡言亂語?”
“老臣不敢。”
嚴尚書這句“不敢”,多少帶了點兒敷衍的成分在裡頭:
“老臣隻是不明白,明明錢都已經不夠了,還要白送一部分出去。”
“當然是為了留住這部分存款,老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嘛!”
雲舒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這麼說吧,倘若十兩銀子存在本宮這兒,一年之後再取走,便可取到十一兩銀子,
但如果不到一年就取走,你便還是隻能取走十兩銀子。
那麼,在不是急用這筆銀子的情況下,嚴大人你會選擇一年之內就取走,還是等到滿了一年再取走?”
“自是等滿了一年再說!”
又不急著用,乾嘛不等錢生錢!
“很好,也就是說,這一年裡,嚴大人你存的銀子,一直都在本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