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撩開門簾徑自下了馬車。
不多時,葉清安果然匆匆忙忙地迎了出來,但走到雲舒麵前站定之後,再行禮卻又是一副不疾不徐,君子翩然的模樣了:
“不知公主殿下前來,微臣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太傅快快免禮,哪有學生前來拜訪夫子,還讓夫子提前在門外候著的說法?”
放假時間來拉人打工,這事兒辦得已經很不地道了,她態度再不客氣點兒,半夜睡著了都良心難安呐!
連忙讓人把年禮都從馬車上搬了下來,
雲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
“實不相瞞,學生今日前來,除了給太傅送份年禮之外,其實還有一些困惑,希望太傅能為學生解答。”
她刻意用了“學生”二字來自稱,葉清安聞言,果然也沒再繼續那些虛禮,直接就把人請到主屋當中,親自給她斟了杯茶:
“不知公主有何困惑?”
“葉太傅你可能不知道,前兩日除夕宮宴上,我當著父皇和諸大臣的麵承諾說會想辦法解決荒地開墾難的問題。
現在引水難的問題我已經交給六皇弟去頭疼了,
耕牛少的問題,也被我交給了三皇兄去解決。
至於征稅……這個暫且不提,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土地兼並的問題。”
雲舒雙手捧著茶盞,愁眉不展的模樣,看著倒真像是被難住了一般:
“太傅,您說土地兼並的問題為何會這麼嚴重?”
“這個的原因也很多。”
過年期間,就連京城周報也跟著一塊兒休息了,葉清安這兩日又待在府上沒與朝中其他同僚走動,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吃個飯的工夫就能攬下這麼大一份活計,
葉清安一邊在心中暗暗感慨著公主果真是藝高人膽大,一邊細細地將這個問題出現的原因掰碎了講給雲舒聽:
“首先最根本的原因,肯定還是在於土地私有製以及土地買賣的盛行。
其次,稅賦的也是造成這一問題出現的重要原因之一。
天盛現如今從農戶們身上取得的稅收主要有兩種,一個是土地稅,即按田畝計征的稅;
另一個則是人丁稅,即按人丁數量計征的稅。
後者是沒有辦法,因為隻要活著,就得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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