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去聽聽!"
柳魚聽見門外仆役的議論,把紙塞進衣袖,趁亂出去,跟著人群跑到公子府門口,路上他心中疑慮,這一次的循環時間似乎比上一次長了些,
司州大人站在公子府門前,柳魚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看見他背光的背影。
司州鬢發淩亂,但目光如炬火,他右手緊緊拽住身邊一個被綁住的人,聲如洪鐘道:"公子雲弗,與二皇子和鄭伯密謀謀反!雲弗畏罪自儘,如今鄭國公兵臨城下,內應薛齊物在此,吾殺之祭旗,槐丘,隨吾應戰!"
刀揮下的破風聲中,在鮮血噴湧之前,柳魚再一次回到原點。
"不!父親救我!"
柳魚看著眼前的熟悉的一切,輕輕歎了口氣。
又一次循環。
就像之前兩次循環一樣,公子弗按著隱隱作痛的眉頭示意侍從都退下。
"公子,"柳魚這一次決定從公子弗這邊下手,"小人有要事稟告!"
顧嬤嬤驚異地看著柳魚,連忙對公子行禮:"公子恕罪!這小子不懂禮數,小人定會教訓他的!"
公子弗瞟了眼柳魚,倒是耐心問他:"要事?你想說什麼?"
柳魚不回答,眼睛望向顧嬤嬤。
公子弗順著他的眼光看去,輕笑一聲道:"顧嬤嬤。你們都退下吧。"
顧嬤嬤瞪著柳魚,不情不願地退出了門。
"公子,我要揭發顧嬤嬤和州府裡京城的貴客暗中勾結!"柳魚與公子弗對視著,假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畢竟那盒相似的香膏最多說明他們兩有來往,柳魚故意誇大其詞也是想賭一把。
公子弗看著柳魚笑而不語。
他這樣,柳魚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隻好硬著頭皮補充道:"小人有證據!"
"不必了。"公子弗搖搖頭,輕抿一口茶,說道,"是我,讓顧嬤嬤去接近那個人的。"
柳魚瞪大雙眼,嘴巴張得大大的,心裡卻遠比他麵上顯露出的更平靜。
連灑掃的小丫鬟都知道顧嬤嬤是京城人,公子弗會不知道嗎?
公子弗轉頭看向窗外,輕晃茶盞:"你叫阿魚,對嗎?"
"是。"
"這件事,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沒有,隻是我自己發現的,小人也是偶然去州府正好撞見那位貴客,他用的香膏實在是獨特。"柳魚隨口瞎編著,反正陰暗一點去想,公子弗也沒有時間去查證這些。
公子弗歎著氣:"香膏?這真是……不要告訴其他人。"
"小人絕對不會!"柳魚大聲回答。
"如果是平常的我,會直接殺了你。"公子弗麵色如初,淡淡說著話,柳魚卻隻感覺如墜冰窟,"但現在,誰叫吾心有愧呢?"
柳魚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麼,公子弗隻對他輕笑:"那些事情,都不會很久了。我不殺你,但防止你泄密,你就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柳魚點點頭,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公子弗好像已經預料到他的死亡一般?
顧嬤嬤端來安神湯藥,死盯著柳魚,但礙於公子弗並未對她說什麼,不好開口。
"公子,不好了,有陌生的兵馬在槐丘外,司州大人請您快去!"
安神湯依舊撒了,但這一次,柳魚在公子弗的臉上,似乎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