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有幾分不好意思,她知道眼前的主子對她寬和許多,以往她出門,隻是帶著比她靠譜許多的南音姐姐,如果二小姐後日要去白馬寺,肯定是帶著南音姐姐和新來的應春姐姐,哪裡還有她的位置。
南音笑著打趣:“我說你這幾天做事怎麼勤快了這麼多,原來是來‘討賞’來了。”
接著她歎了口氣,替南絮說話:“二小姐,南絮娘親這個咳嗽也是老毛病了,天氣一冷就容易發作,一直不見好。”
南絮做事從不偷懶,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思敏感,極少向人提起家裡的事,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自己主動說起這些。徐瀟然原本就打算赴約,到時再加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大不了換一輛大一點的馬車就是。
徐瀟然道:“你有心了,後日與我一道去便可。但身體遲遲不好的話,還是看大夫還是更要緊些,過幾日讓孫嬤嬤給你娘請個好點的大夫來看看,怎麼樣?”
南絮眼睛有些紅,吸了吸鼻子,朝著徐瀟然鄭重行了一禮:“奴婢替我娘,謝謝二小姐。”
徐瀟然扶她起來,走到桌前,提筆蘸墨,回了一份應約的帖子,她仔細裝好,放到南絮手裡,笑著說道:“先彆這麼快感動,替我把這份帖子送去趙府吧。”
南絮歡快地應了一聲,拿著徐瀟然的回帖,和來時一樣,旋風似的飛出了芳菲苑。
南音不禁搖頭:“冒失。”
徐瀟然在南絮離開後,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她屏退了南音等人,獨自一人坐在貴妃榻上,望著窗外那棵還是翠綠的桂花樹,有幾分出神。
徐瀟然回府後,徐景策第一個衝過來探望她,明明自己才是受傷最嚴重的那個。他不斷自責著那日沒有救下徐瀟然,眼裡化為實質般的愧疚令徐瀟然狼狽地避開了目光。
這原就不是屬於她的關心,甚至是因為她的身份,才導致二人被牽連。
南絮為她娘奔走,是理所應當,但她現在是冒充了“徐瀟然”的身份,哪裡有資格為徐家的人祈福呢?
“好歹名字一樣,還以為是穿越的天選之子,沒想到來一出鳩占鵲巢的狗血戲碼。”徐瀟然喃喃自語。
那日北鴞的話細想起來,還真是有幾分無奈。
要是她真的是那所謂的“少閣主”的女兒,“少閣主”又和北鴞他們認識,那她的真實身份,豈不是和前朝有關?!
“啊……”徐瀟然哀怨地往後一躺。
她現在才察覺到,自己居然是前朝餘黨?真是逆天開局。要是沒有北鴞將她擄走,她哪天被直接揭穿身份,都還反應不過來。
飲人恨、少閣主、攬華閣……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令徐瀟然無意識皺緊了眉頭。
關於北鴞所說的,自己最清楚原來的徐二小姐去了哪裡,但連記憶都沒有繼承的徐瀟然,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兩個月、兩個月……”徐瀟然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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