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在旁也重重點頭,大聲附和:“對,母親,我們會很聽話,不讓您操心!”
九天玄女將兩個孩子擁入懷中,淚水終是奪眶而出,哽咽著。
在生下這兩個孩子後,九天玄女方覺自己的心仿若被一雙稚嫩卻有力的小手緊緊揪住,往昔那仿若古井無波、曆經無儘歲月都難以掀起漣漪的心緒,徹底亂了節拍。
曾經麵對諸般驚險絕境、權謀算計,她都能冷麵以對,從不曾讓情緒肆意波動,更彆提落淚,在眾人眼中,她是堅韌高冷、仿若神祇般難以親近的存在。
可如今,孩子的一顰一笑、一聲啼哭,皆似重錘敲擊心房。
男孩初涉蹣跚,摔倒在地時那委屈又倔強的小眼神,能瞬間讓她眼眶泛紅;女孩夢中驚醒,軟糯呼喚母親的聲音,仿若利箭直擊她心底最柔軟處,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她終於深刻理解了母親女媧當年的心境。女媧身處聖人之尊,心懷蒼生萬物,卻獨獨對自己這小女兒關懷備至、牽腸掛肚。
為護自己周全,不惜祭出兩具聖人至寶,隻為換取那看似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自由。
隻因血脈親情的羈絆,一旦深植心底,便會在靈魂深處生根發芽,任你超凡入聖、堅如磐石,也難以抵擋那源自至親至愛的本能牽掛,哪怕代價高昂,亦無怨無悔。
……
釋迦牟尼一襲素色袈裟,步伐輕緩,仿若踏雲而來,悄然穿過庭院門扉。
入目之處,是九天玄女滿臉淚痕,正溫柔又慌亂地擦拭著眼角淚水,兩個孩子一臉懵懂卻又關切地依偎在母親身旁,小手緊緊拽著她的衣角。
見此情景,釋迦牟尼心下微微一歎,並未發出半點聲響,隻是靜靜立在一旁,那慈悲麵容上的神情平和而包容,似是給這一家子留出平複情緒的私密空間。
微風輕拂,吹過庭院的花海,花枝搖曳,沙沙作響,似在低語安撫。片刻,待九天玄女呼吸漸勻,情緒勉強收斂,釋迦牟尼才上前一步,臉上笑意溫和,仿若春日暖陽驅散陰霾,對著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輕聲道:“塵兒,該去上課了。”
小男孩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雖滿臉不舍,卻也懂事地點點頭,小手鬆開母親衣角,朝釋迦牟尼跑來。
“老師,我來了。”
這個小男孩叫林塵,小女孩則叫林仙。
並未用他們父親的姓氏,反而是用了九天玄女的現世身林青的姓氏。
釋迦牟尼現在算是林塵的老師,對其傳道授業解惑。
大唐是不會允許九天玄女教導林塵的,畢竟,九天玄女這個老師曾經教出來一個軒轅人皇。
這個林塵還是乖乖的當他的富家翁比較好,彆再誕生第二位軒轅人皇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作為母親的九天玄女不會教導林塵王者無情,但是,大唐卻不願意冒這個險。
釋迦牟尼抬手輕撫男孩頭頂,那寬厚掌心傳遞出的溫熱,似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側身看向九天玄女,目光交彙間,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似在言明自己定會悉心教導。
而後,他帶著塵兒緩緩步出庭院,身影漸遠,唯有悠悠梵音隨風飄回。
釋迦牟尼領著虎頭虎腦的林塵緩步行於清幽小徑,日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細碎金芒,宛如佛光庇佑。他目光不時落於身側孩童,心中暗自感歎連連。
這孩子小小身軀,仿若藏著無儘乾坤,血脈尊貴非凡,恰似古老神族嫡裔,傳承著開天辟地以來最純粹的力量餘暉。
每走一步,林塵周身似有看不見的氣運翻湧,仿若一口雄渾洪鐘隱匿體內,震蕩出磅礴之音,震懾虛空。
那氣機仿若實質化的靈潮,一波波擴散,引得周遭靈氣馴服環繞,花草皆微微頷首,似在行朝拜大禮。
尤為奇異的是,細細聆聽,便能察覺其體內仿若萬龍齊鳴,龍吟嘯天,聲震九霄,龍威四溢,仿若上古諸天龍神蟄伏其軀,待機而動。
這般天生異象,彰顯出統禦一切的人皇氣勢,仿若命中注定要主宰沉浮,掌控蒼生命格。
隻可惜,那個給予他如此血脈的父親,將他作為了一個棋子。
一個必要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釋迦牟尼並未帶走林仙,因為林仙又更適合她的老師。
蓋聶仿若一陣清風,無聲無息間現身於庭院門前。
他一襲月白長袍,衣角隨風輕拂,身姿挺拔如鬆,麵龐冷峻,雙眸卻深邃溫和,恰似寒星藏輝。
林仙本在庭院中逗弄著花草,不經意間抬眸,瞥見那熟悉的白衣身影,眼眸瞬間亮若星辰,毫不猶豫地甩開小腳丫,如一隻歡快的小鹿般飛奔而去。
眨眼間便跑到蓋聶身前,兩隻小手高高揚起,緊緊抱住他的膝蓋,小腦袋親昵地蹭了蹭,仰起滿是笑意的小臉,甜甜說道:“大叔,你終於來了!”
那軟糯的嗓音裡滿是藏不住的歡喜與依賴。蓋聶垂首,一貫冷峻的神色瞬間破冰,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寵溺笑意,修長手指輕輕撫了撫女孩的發頂。
林仙探出小腦袋,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向蓋聶身後,待看清並無那道熟悉的冷傲身影後,小嘴一撇,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叔,二叔沒來嗎?”
那軟糯的聲音裡滿是失落。
在她心中,衛莊雖總是一襲黑袍,神色冷峻,話也不多,可每次前來總會悄悄塞給她新奇小玩意兒,或是帶她見識些新奇劍術招式,那些相處時光如蜜糖化在心底。
蓋聶見狀,微微俯身,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溫聲道:“二叔有事耽擱了,不過他托我給你帶了禮物。”
說著,從袖間變出一個精巧木盒,盒麵雕花精美。
林仙眼睛驟亮,雙手接過,瞬間喜笑顏開,滿心惦記二叔的貼心,陰霾儘散。
“走吧,仙兒,我們去學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