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彥,你甘心嗎?
這幾個字如同有魔力似的,不停的在應彥的心底回蕩,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應彥,在沒有了刻意控製後,呼吸也不禁是愈發急促了起來。
見應彥雙眼空洞,直直的盯著地麵一角,像是出神了一般,任由胸膛快速起伏著,既沒有開口也沒有了彆的動作,葉書離和溫瑾睿對視了一眼後,也同樣的不說話而是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國雖未破,但家卻已經是亡了,而明天就是仇人登基,坐擁他應家江山的日子,葉書離相信,在應彥的心裡自是比他們更急切的。
所以此時萬萬不可心急,若是真的刺激到了應彥,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場麵被葉書離牢牢掌控在了手中後,那絲因為剛才的事情而被壓下的疲倦之意就又是湧了上來,一旁的溫瑾睿輕輕朝她移了一步,想要攬她入懷好讓葉書離能夠休息片刻,但葉書離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
雖然困意如同潮水似的,一波一波不斷的湧了上來,但此時在看到應彥的病態以及脆弱後,葉書離隻想靜靜的給他時間緩解,不想因為她和溫瑾睿而給到應彥絲毫的刺激。
縱然是皇家無情,自小生長在了權利鬥爭的圈子裡,但是個人都會對親情產生渴望和依賴,而現在的應彥隻剩下了孤身一人,深懂人性的葉書離自是知道,在這個脆弱的點上,任何的看似不經意的感情流露都是可以刺激到他。
“甘心?我怎麼會甘心呢?我應家此時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國雖在但已猶破矣,可那又如何?丹蕊雖是一介女流,但心思縝密手段之狠,更是勝過我平生所見,而眼下,天下更是一一在她掌握之中,幫我?憑你們怎麼幫我?”
應彥沒有抬頭,而是緩緩站起了身來,說著已是繞過了葉書離和溫瑾睿,重重的坐在了之前的椅子上,拿起杯中已是涼透了的茶水一口飲儘後,開口問道。
不愧是從小生活在權利鬥爭中心的人,哪怕是被人揭開了傷疤,也能在幾個呼吸間就恢複如常,看到這一幕,聽著應彥已是完全恢複了平靜的語氣,葉書離不禁在心中讚歎道。
剛才應彥的失態想來應該是長久以來的積壓,在剛才被葉書離一點,趁機發泄了一番,而發泄完之後,他又就是應彥,又是那個原本掌控景國唯一還活著的皇家之人!
同樣輕啟步伐緩緩走了過去,示意一直還有所防備的溫瑾睿不必擔心後,葉書離再次坐回到了應彥的對麵,隻是這一次卻是沒有在伸出手指於杯口遊走了。
剛才不過是為了用微動作來讓應彥煩躁,從而露出破綻,但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自是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