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吉瑞就住在楚輕雲寢宮的偏殿裡,是主峰之上,離宗主最近的位置,吉鏡次之。楚輕雲想下功夫培養穆弈,光看書自然不夠,讓穆弈離得近些,是他早有的打算。
況且還有個天罰在前,他不得不防。
可吉瑞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望向楚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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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帆到時,入眼便是一番詭異的場景。
侍從們埋首忙碌,吉瑞坐在門前台階上哭,楚輕雲在門內嘩嘩翻書。
從取消大典的告示發布,這是沈辰帆第一次見到楚輕雲。他受邀參加拜師儀式,本想借此問問楚輕雲究竟發生何事。可眼前景象,讓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見過沈宗主。”
還是吉鏡率先打了招呼。
“見過沈宗主。”
其他侍從也跟著問候。
聽到動靜,楚輕雲抬起頭:“辰帆快來!”
“你這是乾什麼呢?”
沈辰帆見楚輕雲對自己態度如初,放了心。
他賓至如歸,邊笑邊問地走近楚輕雲,發現屋裡堆了滿滿當當的書。
儀式都要開始了,楚輕雲沒在照鏡子,竟在看書?
楚輕雲抬首,屏蔽了外界的噪音後,略有惆悵地問沈辰帆:“你教導過築基期的弟子沒有?有沒有什麼跟講堂聽學不一樣的方法?”
沈辰帆明白了,楚輕雲這是在琢磨授業解惑呢。
他回首往簷外瞧了瞧。
隻有一個修士看著麵生。
好普通……
轉過來,他說道:
“師徒之間也有磨合,因人而異,各不相同。你以為做師尊那麼容易?還能照搬?”
語畢,他又接了一句:“你也可以去問朔平長老,我們少時都曾受他教導,問他準沒錯。”
“唉。”楚輕雲把書合上,“隻能如此了。”
尊敬感恩是一回事,主動挨訓是另一回事,所以他才沒去。
現在看來,有必要去一趟。
沈辰帆有無數個問題想問,看著楚輕雲放下書,起身整理衣襟,突然就不想問了。
兩人是兒時玩伴,修真界再找不出比他們更熟知彼此的人。楚輕雲從小隨性,雖不得長輩喜愛,但每一步也都按照長輩們的希冀走來。
隻要人平安,取消大典能怎樣,捅婁子又怎樣?
無雙宗兜得起,仙盟也兜得起。
況且還有他淩雲宗……
“門口那位,你不管管。”沈辰帆笑道。
楚輕雲剛開始的確不想見沈辰帆。
那時穆弈成為眾矢之的,沈辰帆選擇相信顧賢允,關鍵時刻非但沒幫他,還捅了穆弈一劍,他當然是氣的。
但一來沈辰帆是盟主,與無雙宗日後的事務往來交織甚深;二來當年的事,始作俑者是顧賢允。
要怪也是怪顧賢允裝得太好,連沈辰帆也被騙了。
他們都不是孩童,不能說斷交就斷交,那根刺就算紮在那,也不影響他們來往。
至於大典,既然沈辰帆不問,他也懶得解釋,便順著沈辰帆道:“管不了啊。”
沈辰帆了解楚輕雲性格,笑著搖搖頭: “長老們都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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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宗上下,最得宗主信任的,就是吉瑞吉鏡姐弟。又因為吉鏡是女修,不便貼身照料宗主,有些時候,吉瑞就是唯一。
結果穆弈來了,短短幾天,他就要被趕走。
他自然是受不住的,所以就哭起來。
穆弈再遲鈍,也感覺得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