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侍從見狀,噗通跪倒一片,惶恐得大氣都不敢出。
而楚輕雲卻勾起唇角。
他活了。
穆弈竟然真的用了毀天滅地陣,
並且成功了。
作為修真界第一美人,楚輕雲的一顰一笑都打動著無數人的心神。此時又哭又笑,除了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美得依舊不可方物。
隻不過侍從們低著頭,不敢直視那美貌;
他的兩名近侍,則一個皺著眉,如臨大敵一般;一個疑惑不解,徑自給楚輕雲斟了杯茶。
楚輕雲一聲不吭,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馥鬱馨香灌了滿口,是百年未曾體會的暢快。
接著他瞥到侍從們身後,架著的一排喜服。
十分眼熟。
愣了一會兒,他才想起,那是在合籍大典前,他每天都在試穿的喜服。
乾坤逆轉,原來如此。
豔麗的色彩此時格外刺目。
楚輕雲笑意收斂,轉移視線。
他不著痕跡地運轉靈氣,檢查靈府。
經脈暢通,金丹純澈。
他的修為也回來了。
楚輕雲放下茶杯:“離大典還有多久?”
侍從麻利地接過杯子,眉眼一彎,打趣道:“宗主您著急了?不用急,隻有十七日了。”
說話的是楚輕雲的近侍之一,名叫吉瑞,跟在楚輕雲身邊久了,說話便比旁人隨意大膽。
楚輕雲也縱著他沒大沒小。
“十七日……”楚輕雲喃喃重複一遍,視線掃過吉瑞的臉龐。
這孩子沒有白跟他,當初他被顧賢允挖出元神,沒了金丹的肉身則被彆人冒用。顧賢允為了掩人耳目,時不時會讓那人頂著他的名號出入宗門,無雙宗上下幾萬修士,隻有吉瑞最先發現端倪。
可惜吉瑞沒有城府,疑竇剛起,就被顧賢允察覺,一劍穿心,神魂俱滅。
不愧是禁術,既能讓時光回流,複活了他,也複活了吉瑞。
“足夠了。”楚輕雲的目光再次投向廊簷外的雲海。
他不能重蹈覆轍,辜負穆弈這寶貴的贈與。
吉瑞滿頭問號,不明白宗主的“足夠”指的是什麼。
他隻見宗主站起來,以為楚輕雲要試穿喜服,於是手一揮,身後的侍從們便自動給楚輕雲讓出一條路,同時有人拿起一套喜服,上前給楚輕雲展示。
楚輕雲卻說:“把這些全扔了,隨我去找個人。”
*
在楚輕雲的記憶裡,沒有穆弈的模樣。
被剖出元神後,他以元神的姿態,又活了一段時間,直到耗儘最後一絲元神之力。
但他並沒有預想中魂飛魄散,而是莫名其妙的,依附到一塊伴生玉上。
那時他過於虛弱,神誌也不太清醒,一心隻想複仇。穆弈就像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發覺自己意識尚在,他便急於抓住穆弈,許諾以財富地位,讓對方幫他報仇。
穆弈答應得很痛快,一句廢話都沒有,楚輕雲也沒深究。
由於他隻能在伴生玉裡苟活,穆弈又是寡言沉默的性子,那之後漫長的歲月,除了指導穆弈修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