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師尊的消息(1 / 2)

“哎呀,我家裡還有急事兒,下次!下次一定!”

“非常非常緊急!”

原本,任以道是想這麼說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儘量不想和李楓堯單獨在密室這種地方見麵。

上次的經曆在狐狐純潔無比的內心中,稍微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陰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雖然她不是蛇。

雖然她咬的不是那麼疼。

但總歸防她一手是沒錯的。

更何況,李楓堯在幻境之中的表現,讓任以道更加清楚的明白了這到底是一位什麼性格的主。

睚眥必報?

這麼形容她都有些誇她了,她是在更高的一個境界。

就連虛假的記憶中跟人結仇都要報複,要是真的在現實中得罪她了那還了得。

沒錯。

任以道自己之前對她做過什麼,有著相當程度的自覺。

很麻煩。

搞得好,或許會是一段佳話。

但隻要一個搞不好,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展開。

很遺憾,搞不好的概率大概超過了九成。

“我可不想迎來悲慘的柴刀結局啊。”

“所以,在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把握之前,暫且先擱置一個,我們日後再說!”

老家的傳統藝能教會了任以道一個道理:

“窮則擱置爭議,達則自古以來。”

先穿襪子後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

總之,先暫避一下鋒芒。

但李楓堯隻說了一句,就讓任以道無奈收回了找借口逃避的想法。

她似乎看出來了任以道想要逃避的想法,但也沒有阻攔,隻是在他將要溜走的時候悠悠開口:

“既然道長有事要忙,那我之後再跟你說吧,我這邊不著急。”

“對了,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情,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是關於你的師尊落月上人這些年的蹤跡。”

任以道:“……”

艱難地思考了一下,任以道最後還是無奈選擇了妥協。

他轉過頭,對著含笑望著他的李楓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好吧,我忽然又覺得家裡的事情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們快走吧!”

李楓堯:“嗬嗬。”

嗬,男人。

……

……

最後,在任以道的強烈要求下,他們並未再次來到李楓堯的密室,而是直接去了他的茶室。

在頂樓的包間中,任以道親自為李楓堯將茶水倒好,輕輕推到她的身前。

“請。”

而李楓堯接過茶後卻沒有著急去喝,而是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的麵容。

“任道長,你現在比我想象中的,可是要冷靜不少。”

“我冷靜嗎?”

“嗯,相當冷靜,至少並不是一個在好不容易聽到失蹤多年的師尊消息後的弟子該有的樣子。”

李楓堯的評價相當直接了當,就差明說任以道的表演的不夠了。

任以道同樣捧著一杯茶,聞言笑了笑,懶洋洋地將後背向後靠去。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焦急?緊張?坐立不安?”

“既然你著手去調查了,也應該已經知曉了一些細節吧?”

“比如,我和我師尊的關係。”

李楓堯輕輕點頭,她自然是已經知曉著落月峰的一些隱秘。

“你是被荊峰主代師收徒的,並未見過落月上人本人。”

任以道坦然點頭,接著捧著茶感歎道:

“沒錯,當我被師姐帶進宗門對著一張畫像拜師的時候,我師尊她老人家已經失蹤百年有餘了。”

“我根本就沒有親眼見過她老人家,雖然確實受到了她留下的不少恩惠,但你要說我對她有多深的感情,那倒是沒有多少。”

“當然了,這話肯定是不能跟外人說的,不然弄得我像是欺師滅祖的家夥。”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但卻不能放到明麵上說。

無他,影響不好。

“彆人怎麼評價我,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我可不想連累到其他人。”

不是對任以道自己的風評,而是會影響到落月上人和荊月沁的。

任以道可不想一個識人不明的評價落到荊月沁的頭上。

那樣,等荊魔頭生氣了,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不過,既然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必辛苦再做偽裝。”

他看著若有所思的李楓堯,輕笑:

“雖然這話由莪來說有些奇怪,但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起一般朋友還是比較深入的吧?”

彆的不提,至少確實入得很深。

“平日裡對外的偽裝已經足夠累了,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偽裝下去。”

“彆人怎麼看不重要,自己如何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無論是我,還是你,不如都放鬆一些比較好。”

說完,任以道我行我素地伸了個懶腰,像個老大爺一樣喝了一口茶熱茶。

“吸溜……哈!”

話他已經說出來了,該如何決定,便交給李楓堯自己了。

李楓堯沉默地看著恣意放縱,和其他人眼中完全不一樣的懶散模樣。

然後,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苦笑道:

“說來倒是簡單,但具體要做,談何容易……”

戴了一輩子的麵具,哪有那麼容易說摘就能摘下來?

“很容易的。”

任以道保持著懶散的姿勢,半靠在椅子上,微睜著眼睛盯著李楓堯的胸前。

“最初的一步,隻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雖然沒有變化為狐妖真身,但他此刻的一舉一動落在他人眼中,會輕易聯想到狡猾的狐狸。

優雅中還帶著隨性,似乎能夠看到身後正在緩緩擺動的尾巴。

沒錯,隻要你想,那便可以。

李楓堯:“……”

她知道他在看什麼,也明白他這咄咄逼人的態度是為了什麼。

為了讓她自己選擇低頭,為了搶奪這場對話的話語權。

他們是相似的。

都不願意在這場對話中低下頭來,都想要將控製權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

開始的時候,是她占了上風,但現在他卻要將這個風頭搶回來。

對方的手段並沒有多高明,但就和自己之前的做法一樣。

這是一張明牌,是毫不掩飾的陽謀。

你可以違背內心地選擇無視,那麼他就輸了,但……你也同樣贏不了。

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想像他說的那樣能放鬆?

自己這一輩子,真的就想永遠地戴著這張麵具嗎?

她沉默了良久,然後無奈地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