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N!T!R!(1 / 2)

在世間,流傳著這樣一個道理:

“沒有比看著彆人玩RPG更無聊的事情了。”

這種事情,就連天天在各種遊戲裡亂開後宮的封弊者都知道。

任以道又豈會不知?

給其他人安排了那麼多,儘力確保每個人都享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樂趣後……

在這個有沒有他都已經不再重要,劇情展開都已經開始走向混亂的時候……

任以道豈有再袖手旁觀下去的理由?

他豈會不給自己安排一個身份!?

沒有噠!

他必須撥亂反正!

不過時間緊急,任以道也沒有了管理員權限,他沒有選擇好好給自己打磨一個新身份。

他選擇,跟彆人借一個。

任以道直接強占了李楓堯的身份。

反正李楓堯已經不在這裡了,反正和李秋水是指腹為婚,根本沒見過彼此。

兄弟,既然你都不玩了,身份借我一用!

誰讚成?

誰反對?

當事人都沒反對,其他人更不可能跳出來反對。

簡直完美!

哦,不對。

“還有最後一點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

……

……

謝零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她隻覺得,發生的一切都是這樣令人絕望。

死了。

都死了。

無論那幾個師弟評語到底是如何對她,此刻他們都已經死了。

一了百了,化為了三具屍體。

回宗的路,謝零花曾走過無數次,但從沒有一次和此時一樣疲憊。

往日裡那短短的路,卻感覺如此的漫長。

漫長到,令人感到絕望。

身體不知不覺開始變得沉重,腳底也被磨出了血。

每跨出一步,她都感覺是在跟死亡鬥爭。

但並沒有離死亡越來越遠,反倒是離死亡越來越近。

她似乎都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的腐臭氣息。

自己,在一點點腐爛。

“我還不能死。”

“不能……”

其實,就連謝零花自己也想不明白,此刻到底是靠著什麼樣的信念在支撐。

隻是機械性的邁步向著那代表生機的宗門走去。

走下去。

隻要回到宗門自己就能獲救,那三位師弟也沒有白死。

一定要把李楓堯還活著的消息傳遞給宗門,讓他們小心警惕。

一定要殺了他。

我們必須要殺了他報仇!

不然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所有人!

看到那雙從死地走出的眼睛,那雙已經被複仇的烈焰所吞沒的漆黑眼眸。

謝零花知道,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絕無可能。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而在天色暗了下來之後,她走得更加辛苦了,時不時會被腳下的樹枝絆倒。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或者更久……在黑暗樹林中緩慢行走的謝零花看到了光亮。

光。

是光!

是宗門的燈!

在看到燈光的一瞬,謝零花的身體中湧出的力量,快步走了起來。

“來,來人!”

“來人救救……我!?”

剛才踉踉蹌蹌從林中走出,呼喊著尋求幫助的時候,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映入她眼簾的,不是宗門同門點亮的燈燭。

而是火光。

曾經門人們引以為傲的山門,此刻正在熊熊燃燒著。

烈火燃燒著,時不時會傳出幾聲爆鳴,以及樓房轟然倒塌的聲音。

但除此之外,謝零花沒有聽到任何人的聲音。

沒有呼聲,沒有救火時的呼喊,甚至都沒有聽到傷員痛苦的嚎哭。

隻有死寂。

空氣中彌散著死亡的氣息。

“啊……”

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沒有意識到這股氣味不是來自自身,沒有感受到這令人避而不及的死亡。

咚。

無力地跌坐在地,謝零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我來晚了……”

是的。

她猜到了這一切的答案。

是李楓堯做的。

一定是他做的!

自己回來的意義,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同門死光,自己也已經毀容。

“哈哈!已經,毫無意義了……”

“不,還是有的。”

!!!

晴朗的聲音在耳邊毫無征兆地響起,讓謝零花條件反射地向一側閃躲。

是他的聲音!

本來溫雅的貴公子聲音,此刻在謝零花聽來,卻比惡鬼的嚎哭更加令人恐懼。

“是你!是你!!!”

“嗯,是我。”

變化成李楓堯麵容的任以道笑眯眯地站在了謝零花的身邊,任由她向後躲避卻不追趕。

謝零花在逃避了兩步後,卻停了下來。

她意識到了,自己是逃不掉的。

於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她沙啞地開口:

“你要做什麼!?你還要做什麼!!!”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連我也變成這幅樣子!”

被逼到絕境的謝零花哭喊著:

“難道還不夠嗎!?”

你的複仇還沒有結束嗎?

任以道看著她逐漸崩潰,看著她的眼裡漸漸被絕望占據。

欣賞了一會兒,他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還不夠。”

他說:

“你,不是還沒有死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留你一條活路的,畢竟大家同門一場。”

任以道看著這厲鬼一樣的女人,想了一下,將一麵銅鏡遞到她的麵前。

“可是啊,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我該放過你嗎?”

任以道的本意是想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瘋狂和怨恨,但謝零花注意到的,卻不是她眼中的仇恨。

而是那縱橫交錯的傷痕。

血液已經乾涸,變成了一片黑紅交錯,看上去比惡鬼還要驚悚。

這是我?

與過去的反差太過於強烈,她甚至都不感覺怨恨,隻感到不真實。

這是我的臉嗎?

是的。

臉上傳來的刺痛在告訴她,這就是她自己。

一個愛美的女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惡鬼。

這時,一柄銀白的匕首遞到了她的麵前。

“你需要幫助嗎?是你自己來?還是我送你一程?”

抬起頭,謝春花看到了一雙宛如春水流淌的眼眸。

不知為何,謝零花忽然感覺有些累了。

滅宗之仇,毀容之恨……這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掙紮和仇恨,在對方的眼裡不會激起任何的波瀾。

對方根本不會在意。

她累了。

“哈哈……”

她苦笑著,抬手接過了匕首,低頭看著刀刃,忽然道:

“這算不算你送給我的東西?”

任以道挑眉,但也沒否認,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