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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可以出去玩了。”祁蔚坐上車,把一個地點導航給張以舟看,“淺沙岸,去過嗎?”
張以舟搖了搖頭,一麵係安全帶,一麵問:“你家裡不知道?”
“難道你家裡知道?”祁蔚反問。
張以舟默然不語,按著導航一路飛馳出了市區。海州是個臨海城市,不過這些年為了工業發展,海洋也被汙染了,變得並不好看。來海州旅遊的人,絕不會把“看海”列入行程。
但隨著終點的抵進,公路上的車輛稀少,海岸線則逐漸泛起了藍色。最終通過一道閘口,穿過隧道後,湛藍的海水一瞬間撲打在了眼簾上。
張以舟沒說話,詫異的神色卻掩飾不住。
“海州最後一片藍海——”祁蔚高聲說。
海灣上,數棟彩色的圓頂房子散落在山崖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海州有這樣一片酷似希臘的地方。
“再往前開開。”祁蔚好像女王,舉著張以舟的外套,都像是高舉勝利旗幟。
公路邊,偶爾有年輕人在閃爍著粒粒陽光的白色沙灘上打排球,或是曬日光浴。有人看見祁蔚的“旗幟”,衝她吹起了口哨。祁蔚也發出沒什麼意義的喊聲作為回應。
邁凱倫最後停下時,四周已經人煙稀少,隻有藍色的海,和藍色的海。
祁蔚在車裡踢掉鞋,踩在車門上,要張以舟背她過去沙灘那。
“自己走過去。”張以舟雙手插兜。
“馬路很燙!”
“穿上鞋。”
“不穿。”祁蔚刁蠻極了,“你隻有兩個選項,要麼背我過去,要麼抱我過去。”
張以舟選了第三個——他轉身走了。
“混蛋。”祁蔚從車裡跳出來,燙腳的瀝青馬路讓她跳起了芭蕾舞。她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從後頭跑著追上張以舟,不由分說就蹦到了他後背上。
“嗯……”衝擊力差點把張以舟推倒,好在他不是弱不經風,勉強站住了,並且托住了祁蔚。
“不背也得背。”祁蔚捏著他的兩頰,發號施令,“張以舟號!啟航!”
張以舟被迫背著她走去海邊,又被迫脫了運動鞋,背著她下海裡邊。浪花撲打在張以舟腳踝上,祁蔚在他頭頂作威作福。
直到看見一片海螺,祁蔚才從他身上下來,親自動手挑選“榮幸之至”的海螺們。
張以舟按著泛紅的兩頰,抗議說:“你好無理……”
祁蔚抓著裙擺,彎腰撿拾,“我就無情、殘酷、無理取鬨了,你拿我怎麼著?”
張以舟能拿她怎麼著?他隻是跟著她一起笑。原來他們也不是沒有共通點,富人和平民看著相同的電視劇。
“讓我們紅塵做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生繁華……”祁蔚一邊撿,一邊唱起歌。
張以舟用外套做兜,裝她的海螺。快裝滿一捧時,張以舟問:“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每一個字,都唱跑調了?”
“啊?”祁蔚抬起頭,十分詫異,“沒有啊,我可是歌唱組第一名。”
“幼兒園歌唱組?”
“不是啊,是宏智年會歌唱組第一名。”
“……唱的是《我的董事長父親》嗎?”
“不,是《宏智,我的家產》。”
“……”張以舟笑出了四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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