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柏昱笑了笑,止住了,他隻說:“我該離開了。”
“你現在住哪?”祁蔚拖著婚紗追過去,問。她隱約知道柏家不認這個兒子了。邊彙尚且處處碰壁,失去親人支持的柏昱又該怎麼辦?
柏昱抬起手,讓祁蔚彆跟過去,“我打算離開海州了。蔚蔚,你不必再同我有所交集。”
“柏昱——我至少可以幫幫你。”
柏昱沒有接受祁蔚的挽留,他合上門,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祁蔚很久都沒有再見到他,直到風暴中心降落在祁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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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哭什麼?”邊彙作為唯一不受裙子牽絆的“伴娘”,一直邁著長腿在婚禮現場和休息室這邊來回溝通。他見“張以舟”走了,第一個進來,於是看見祁蔚亂糟糟的妝發。“張以舟要悔婚?我去打斷他的腿。”
“不是……”祁蔚押著眼角的淚,道,“你過來,幫我補妝。”
“行。”邊彙逐漸成熟的標誌是不再多問,他打開粉撲刷刷把祁蔚的臉當牆補。邊彙高中讀的是男子貴族院校,每到演話劇的時候,身型相對纖細的邊彙都被架上去演女貴婦,他由此練了一手勉強看得過去的化妝術。
他補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祁蔚通紅的眼圈都遮掩住了。
“邊彙,你認真的時候還蠻帥。”
邊彙彎腰把她層層疊疊的裙擺捋順、鋪開,道:“怎麼?想嫁給我了?”
“那可不行。”
“看你嘚瑟的樣,真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你。”
“現在擦亮眼了就好。”
邊彙後退兩步,上下打量祁蔚,確定她已經連一根頭發絲都完美了。“嘖,我的眼光還是一直不錯的。張以舟有福了。”
這個色痞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投在祁蔚緊致包裹的胸前。祁蔚反手就把桌上的香水瓶砸了過去。
“開玩笑咯。”邊彙接住香水瓶,笑眯眯道。
說話間,林竹他們推門進來了。《仲夏夜之夢》交響樂跟著春風從洞開的門下穿拂而入,婚禮開始了。
漫山遍野的粉色玫瑰搖搖曳曳,早春稀薄的陽光像細紗一樣鋪在花影間。風聲一動,粉色的沙丘便蕩起一層層波浪般的水波痕。紅毯長達百米,穿過花叢,一路蔓延到主舞台上。紅毯兩側豎著幾塊大屏,滾動播放祁蔚和張以舟從相識到婚紗照的點點滴滴。
祁蔚借著影像,想起她和張以舟在拍婚紗的時候有過矛盾,張以舟想拍那樣那樣的唯美浪漫照。祁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