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程心有你的家世,《三體》早早就全劇終了。”
兩人閒聊著,彆墅裡壓抑的氣氛像棉花糖一樣化掉了。這仿佛變成了一趟輕鬆的度假之旅。如果推開大廳門時,沒有一屋子黑衣人的話。
“呃。”祁蔚撞進十幾道目光裡時,也愣了一下。
裡麵每個人都是衣冠楚楚,穿西裝的打著溫莎結,穿禮服的帶著長手套。他們聽見門口動靜,在一瞬間噤聲,漸次回眸望著門口兩人。
看就看吧,可是每個人的著裝搭配都是黑色係,仿佛這是一場葬禮。
“爺爺——”祁蔚鬆開張以舟的手,快步跑去壁爐前。一個枯槁,但目光淩然有神的老人坐在長沙發中心,他扶著拐杖,目光掃了一下祁蔚,就落在了張以舟身上。
張以舟向著中心走去。他見過的祁廷遠和林竹坐在沙發兩側,他朝他們打招呼,但沒有人回應。他們像看著侵略者一樣,盯著他。
“爺爺……”祁蔚想說點什麼,被祁海升壓下去了。
“坐吧,小張。”祁海升示意張以舟在距離他幾步外的椅子上落座。
那是一把單人椅,張以舟坐在那,像是接受審問。但他沒有拒絕,隻是平靜地坐下。
“我原先並未想到,你能和蔚蔚走到這一步。”祁海升說。“我隻是想給她找一個柏昱的替代品。”
張以舟道:“我想感情裡的事情,沒有誰替代誰。”
祁海升皮笑肉不笑的,仿佛覺得這個回答實在可笑,“或許隻有你認為這是一場‘感情’,在我們眼裡,你隻是讓蔚蔚消遣幾年的易耗品。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計較。畢竟,蔚蔚早晚會對你感到厭煩,並且找到下一個,真正能夠匹配她的‘柏昱’。”
張以舟沒有回答,而祁海升知道這個年輕人輸了。
祁浙將兩份文件攤開在桌前,道:“不要再繼續往前。簽署左邊這份文件,你能拿走三千萬,並且得到宏智控股對圖靈科技的投資。”
張以舟看了看沉默的祁蔚,“如果我要繼續呢?”
祁浙道:“簽右邊的文件,祁蔚現在的、和將來的,所有資產,同你沒有一分錢關係……”
“哥!你來真的啊?”祁蔚叫道。
“閉嘴。”祁浙剮了她一眼,繼續對張以舟道,“但是你的財產,每年都必須接受審查,一旦離婚,祁蔚要拿走90%。”
“哥,這是耍流氓!”
“蔚蔚。”這次是祁海升發話了,讓祁蔚閉上嘴。
“可以。”張以舟說,他打開簽字筆,在右邊的文件上簽了字。筆尖沙沙響,一筆一畫仿佛劃破了一層玻璃,人聲漏了出來。
“這男的挺有意思……”
張以舟蓋上筆帽,抬眼看見剛剛那兩個“安保”站在祁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