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給員工找的房子朝陽,近地鐵,但價格翻倍。等祁蔚的一千兩百萬所剩無幾時,她才意識到,陽光真的很貴。
在海州如此,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更是如此了。
要是以前,祁蔚住這裡,會覺得憋屈。但現在她沒錢了,不知道張以舟怎麼付得起這裡的房租。祁蔚下意識想到刷她的卡,但她實在不願意再向家裡低頭。
“我攢了一些錢。”張以舟抬著兩個大箱子進門,“可以租這裡。”
“其實你沒必要……”
“有必要。”張以舟打斷她的話,堅持道。“回香港之後,我跳槽了。而且唐教授那邊給的獎金十分豐厚,加上一些科研補貼,負擔這裡沒問題。”他把祁蔚養的那條魚從箱子裡取出,放在窗戶上,說,“你不想出門的時候,可以坐在這裡,和Lucky一起曬太陽。”
他原來的房子窗戶朝北,沒有太陽,不過有風,能吹乾衣服。所以一直沒想換。直到那天看見祁蔚坐在陰涼的地板上,望著窗戶發呆,他突然覺得,他們應該住到有太陽的地方去。
以他現在的收入,要負擔這裡的房租,其實有點壓力,但他覺得值得。他希望祁蔚開心,他也會因此而高興。
房子本身是乾淨的,但張以舟還是要全部打掃一遍。先水洗、拖地,再噴一遍消毒液。祁蔚在家喜歡光腳坐地上,張以舟就買了一條地毯,鋪滿臥室。
祁蔚要幫張以舟一起打掃,但她做得實在是沒條理,剛拖過的地方,一個腳印子又踩了上去。最後被張以舟禁止碰清潔工具。
祁蔚在床上坐了一會,打開手機,又關掉。“衣櫃晾乾了,我把衣服疊進去吧。”
張以舟想說你疊了,我還得再疊一遍。但是祁蔚太無聊了,隻好隨便她去弄。
祁蔚興衝衝地打開兩個人的行李箱。張以舟的衣服其實已經是整整齊齊的了,隻要拿出來,放進衣櫃就行。倒是祁蔚的,怎麼都疊不出棱角。
張以舟看她疊了幾遍都不滿意,就洗乾淨手教她疊。張以舟小時候可沒有保姆,很小就會自己疊衣服了。不過張家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做家務是每個家人的應儘之事。張以舟雖然疊得很好,但家裡人習以為常。不像現在,祁蔚像看魔術一樣,驚訝到不斷拍馬屁。
“你太會了吧,張以舟。這件疊得可真整齊,比裝在禮盒裡的時候都更勻稱。天呐,你的手太巧了,做得真好……”
張以舟大概是被誇上頭了,一口氣把她的一箱衣服全疊完了。他開始檢查行李箱裡是否還有衣物時,才反應過來,不是祁蔚要疊嗎?
“你好會乾家務,你怎麼什麼都會啊?”祁蔚撕下一角雞蛋仔,喂到張以舟嘴邊,“我什麼都乾不好呢,舟舟。”
張以舟歎了一口氣,說:“哄人倒是登峰造極。”他說著,發現箱子角落裡還有一小團衣服,順手拿起,抖開,瞬間就紅了臉。“你、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什麼?”祁蔚在找水喝,回頭見張以舟手上抖著“兩件布料”……這比昨晚那個,更容易叫人流鼻血。“你要不要紙巾?”祁蔚問。
張以舟想